更新晚一点(1 / 4)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

他正把绳子绑紧在一座纯金莲花灯盏上,在头顶甩啊甩瞄准,奋力朝着上方那个洞口抛去……

欧阳戎觉得,如果这真是别人对他的恶作剧——用藏起的摄像机拍素人,那不久后大伙认识他的方式,估计就是配上这套煞笔开场词见面了。

“我告诉你,我管你这是烂俗恶作剧,还是鬼压床做梦,抑或是真的极乐净土……谁也别想拦我回去考研!”

欧阳戎蹲在一座莲花石台的边沿上垂头,干涩的嘴唇嘀咕着,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手里金色的莲花灯盏,正在认真的打紧绳结。

这是一座幽闭的地宫,四面墙壁隐隐遗留着一些褪色的壁画,正中央地面上摆放着一尊半米高的束腰仰覆莲座。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

唯一光源是它上方十米处天花板的一个圆形洞口,约莫井盖大小。

这也似乎是地宫唯一的出口,一束灰蒙蒙的月光从中斜落下来,恰恰落在了不顾形象蹲在莲花台座上的青年身上。

“早四晚十备战了一年,这周末就要上战场了,你以为落個井就能困住我?就算是佛祖的井也不行!我告诉你,必不可能!”

欧阳戎最后检查了一遍绳结,舔了下起皮的嘴唇,‘腾’的一下在莲花台座上蹦起。

他一手死抓着绳子,一手托着沉甸甸的金色莲花灯盏,仰头瞪视那处让他早就望眼欲穿的‘井口’。

没有翻不出去的井洞,只有攀登的考研人!

不过打完鸡血欧阳戎并没有马上行动。

他忽然回头,朝身后方的黑暗招呼了声:“喂,你们也过来搭把手,我上去后把你们也救上来。”

这座幽闭地宫竟不止他一人。

在没被月光照到的漆黑处,隐约错落着三团黑影:

一位枯坐的僧人,身材十分高大,像一座小山堆在那儿。

灰色的僧衣破烂,面容枯槁,看不出年岁。

一位倚墙斜靠的老道士,像撮箕一样地张开两腿坐在地上。

整个人和只水猴子似的缩在一件宽大黑羽的鹤氅裘里,抱臂紧裹着,似是畏寒。

只露出个尖脑袋,童颜鹤发,道门混元巾压着满头银丝。

还有一位是个抱膝埋脸的女孩,本就骨相纤细,却穿了身古风汉裙,便更显瘦弱。

这也是地宫里最安静的一个。

刚醒那会儿,欧阳戎找她搭话,女孩也没吐出一字,仅是从膝盖与细臂之间的空隙闪过一双秋水涧溪般的眼眸。

这会儿,欧阳戎站在月光下折腾,纤细女孩那双细眸又从手臂间漏出,默默注视他。

欧阳戎又扫了遍这扮相奇异的三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考研的,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伱们真不出去?”

但却换来了三道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不能出去!”

听见‘出去’二字,枯槁僧人像是刚从坚冰下的北海捞出,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栗起来。

“为啥?”

枯槁僧人一手指地,一手指天,“此地是莲花净土,上面乃无间地狱!”

“我要是没考上,那确实是无间地狱。”欧阳戎点点头,转身。

僧人还是不忍,佛唱一声提醒道:“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你若上去,立马就会被恶物吃掉。”

“别他娘出去找死。”鹤氅裘老道也冷笑,又顿了下,“要找死别带上我们。”

“……”欧阳戎。

是不是油饼,你们?

他忍住了,把话咽了回去,摇了摇头。

果然,这年代还信教的都有点神神叨叨的,还不如人家混汉服圈的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