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奇走出了监察院。
上午的大太阳下,他微微眯起眼。
转头看了看监察院门口的两尊獬豸石像。
传说中,此神兽具有辨识是非曲直的能力,能够识别忠诚与邪恶,故被视为公正无私、法律与正义的象征。
身后这座监察院中,就有不少驻州御史和女官,头戴獬豸冠,以此表达公平执法、惩恶扬善的寓意。象征着监督机制的存在。
一辆挂有刺史旗帜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
王冷然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喊道:
“三公子?”
卫少奇转身,登上了马车。
不久前在监察院大厅内,慷慨激昂报案申冤、气愤恼怒与欧阳戎争吵的神情,此刻在他脸上荡然无存。
卫少奇表情平静如湖。
两手平摊膝上,端坐于马车内,垂眸不语。
这副安静面色,却让王冷然有些紧张起来。
气氛有些压抑,王冷然主动问道:
“三公子,我有一事不解,神话鼎剑这么重要的事,乃咱们机密中的机密,为何要讲出来?哪怕已经丢了。”
卫少奇看了眼他:
“父王的意思,容真、林诚那边……可以放心。这次能否翻案,翻多少案,替我们卫氏挽回陛下心中隔阂,就靠他们了……当然,若是能夺回鼎剑,或者锁定蝶恋花主人身份当然更好。”
王冷然勉强点头。
“好吧,王爷、三公子英明,定有妙计,不过您和容真、林诚两位讲也就算了,欧阳良翰呢?难道他也有安排……”
“啧啧。”
卫少奇嘴里出声,同时摇头,打断了了王冷然的话语。
“欧阳良翰,他们不是早知道这口鼎剑了吗?”他问。
“早知道了?”王冷热诧异。
卫少奇从怀中掏出一叠信封,丢在王冷然怀里:
“李栗当初在龙城时传回的秘信,详细讲了当初龙城之事,就有提到,欧阳良翰、谢令姜他们,乃至浔阳王一家人,可能都已经知道了柳家所铸的鼎剑事宜。
“这口鼎剑,在老铸剑师跳炉祭祀、它离开剑炉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让很多人知道了。
“当初龙城蝴蝶溪,鼎剑出世,那么大的动静,还引发了上游云梦泽涨水,本公子就不信,作为治水县令的欧阳良翰会不知道?
“更别提六弟还在小孤山上软禁过他,后来又有丘先生与云梦大女君雪中烛的交手动静……”
卫少奇点点头:
“该知道的,早知道了。不知道的,也都快知道了。”
“公子的意思是,浔阳王府和做王府谋客的欧阳良翰,都知道柳家铸造鼎剑的事情了?那……那他们有没有……”
王冷然倏然一惊,反应过来什么,语气一时间结结巴巴。
卫少奇替他问道:
“你是想问,浔阳王府和欧阳良翰这些狗腿子,是不是也去找过鼎剑,或者说……六弟的鼎剑有没有可能是被他们截胡走?”
“对!正是。”王冷然用力点头。
卫少奇眼睛盯着这位老刺史注视着,语气轻轻:
“所以,今日议事,才要让他留下啊,让他也听一听才对。”
“咦?三公子是故意的,是顺势而为?可三公子这么做是为啥?”
卫少奇掀开车帘,眯眼注视外面街道上的秋日阳光,语气淡淡说:
“反正他们肯定知道,还不如说出来,瞧瞧此子的脸色反应。
“现在看来,咱们卫氏的鼎剑不在浔阳王府那里,蝶恋花主人八成与他们无关。
“不过浔阳王府也可能掌握有一些咱们还有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