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低眉顺眼。
道士倒是年轻,二三十岁光景,戴南华巾,表情轻佻混不吝,脏兮兮的黄白道服,背长剑两柄,瞧着像是北边的游方道士。
至于剩下俩个番人,一高一矮,灰色劲装,扎有脏辫,看面相像是亲兄弟。
不过这副造型欧阳戎认识,应该是鲜卑人,以前丘神机也是差不多打扮。
身边多出四位古怪亲卫,这变化发生在那天王冷然通知朱凌虚,魏王派人护卫他安全之后。
想必这四人,就是魏王挑选的高手。
欧阳戎轻轻点头。
那一僧一道,他一时间看不出太多端倪。
不过这一高一矮俩鲜卑大汉,欧阳戎倒是不久前,眼尖瞥见一丝灵气运转的迹象。
浅红色灵气。
七品修为,两个七品。
至于剩下的这一僧一道,至少也是持平。
某位冷冰冰的宫装少女今日也和众人一起来到城门处。
她派出手下一位古板女官,出城跟随前锋,充当监军。
至于容真本人,作为监军使,自然是跟着暂时留在浔阳城的中军大帐。
欧阳戎发现,朱凌虚朝身后四位古怪亲卫微微偏头。
那两位鲜卑大汉,立即上马,紧跟朱玉衡身后。
很显然,是随他一齐出征护卫。
欧阳戎余光忽然瞧见,
朱凌虚身后那个背剑道士,似是觉得前方寒暄敬酒的戏码无聊,左右张望了下,转头,朝容真微笑搭话。
容真丝毫没有正眼瞧他。
某刻,冷眸偏转,看了眼那个气息寂灭、没有存在感的头陀僧。
少顷,喝完饯行酒。
“那本王就祝朱都尉胜报传来,待回浔阳城,王府设宴,请朱总管与朱都尉喝庆功酒。”
离闲含笑留步。
“哈哈,王爷客气了。”朱凌虚摆手。
“多谢殿下抬爱。”马上的朱玉衡表情不变,微微弯腰。
朱凌虚不忘回头叮嘱长子:
“陛下和王爷们都看着呢,此次率军出征,独当一面,切忌冲动……兵贵神速,按时抵达抚水县,不许延误军令。”
“是。”
今日正好是陈幽在西城门值班,守备城门。
刚刚离闲与朱凌虚、朱玉衡父子聊天间隙,欧阳戎走去与陈幽谈话,恰好站在城门口。
此刻,伴随践行结束,朱凌虚父子准备出城。
陈幽立马带人去开城门。
留在原地的欧阳戎,站在城门前的桥洞下,陇袖回头。
朱凌虚父子与十位亲卫骑马上前,也在城门前的桥洞下停步。
后者人多,人高马大。
迎面走来时,欧阳戎的站位显得有些挡住主道。
于是,他微微偏转身子,自动让开主路。
除朱凌虚、朱玉衡、黑袍头陀僧目不斜视外,轻佻道士等其它亲卫们纷纷侧目看来。
两队人,同处于城门桥洞的黑暗中。
欧阳戎身姿修长,一袭单薄文衫,孤立马下,被挤于边缘。
其他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这道文弱书生的身影。
气氛寂静。
随着咯吱咯吱的铁链滚动声响起,城门正缓缓打开。
“嗤——!”
突然有一声嗤笑响起,即使在咯吱链响的桥洞内,也显得十分刺耳,众人皆听到。
欧阳戎平静转头,看了眼那嗤笑之人,发现,是朱凌虚身边携带的六位原亲卫之一。
这汉子颈脖处隐隐有鞭痕未愈,用皂袍衣领遮住,此刻,他手抓缰绳,昂首等待,不瞧欧阳戎,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