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练使、折冲长史被当众开膛破肚。
可想而知,他王冷然也难跑掉。
自然心慌。
欧阳戎移开目光,微皱眉头。
眼下这种关头,传来这种消息,真的只有报复这么简单?
与蓝长浩差不多性质的朱凌虚为何投降就能好端端没事?
对了,朱凌虚这件事,也让欧阳戎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堂内,众人心思各异。
桂州“谣言”传来的当天下午,胡夫心思沉重的离开了浔阳城。
匆忙北上,返回神都。
欧阳戎在浔阳渡送胡夫登船离开,目送大船远去。
他陇袖站立渡口,江风吹拂他的鬓发与雪白宽袖。
骑冬梅返回的路上,欧阳戎看了眼大街。
不久前还热闹繁华、熙熙攘攘的浔阳渡码头与东市闹街,比往日少了至少一半的人流。
而且街上大部分行人都埋头赶路,脚步匆匆,没有多少逗留。
沿街的商家已经关门了大半,至于剩下的小半,正在收拾摊子准备关门跑路的路上。
明明行人并不少,又处于春夏之交,大街上却颇为空旷。
气氛有点萧瑟肃杀。
从古至今,战争都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而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特别是某种风暴正在江南道中心腹地的洪州酝酿,明眼人已经嗅到兵锋隐隐直指江州的氛围下。
坐拥长江中游最繁忙港口的浔阳城自然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洪州之乱的影响,在此地立竿见影。
这几日,从上游的西边洪州方向,驶来停靠的客船极多。
商人都是消息灵通之辈,收到洪州之乱消息后,从江南道西边提前跑路到东南去。
这个时代的江南道并不是处处繁华富饶,最有钱的还是东南那边。
东南其实就是俗称的江南腹地,也是大周朝的赋税重地,仅这一地,就牵扯王朝近三成财政收入。
而江州、洪州乃是拱卫它们的西大门。
拥有中游第一渡口、扼制长江咽喉的江州,更是东南之门户。
失去洪州,算是失去嘴唇,
而江州一丢,那就是连牙都没了,能被人一步捅到“胃”。
因此,浔阳城内,即使是再咸鱼摆烂、纵情声乐的官吏都知道眼下江州的重要性。
一旦出问题,谁也别想跑。
这也是王冷然等江州大堂官吏们开始心惊胆颤、压力山大的缘故。
欧阳戎回过神,轻拍冬梅脑袋,返回了江州大堂。
随后数日,浔阳渡口停泊的船只逐日增多。
不过,几乎每一日都是新的船只面孔。
因为它们大都被设卡的浔阳渡强行截下,必须停靠渡口,等待江州大堂的船舶司搜查,检查碟文,当日晚,或者第二日才能走。
这是欧阳戎提出的建议。
去往东南的船只,必须停泊检查,防止洪州乱兵潜藏,深入东南。
与此同时,从东南前来,开往洪州方向的船只,也要停泊检查,防止运送重要物质通敌。
只不过后者比较少,江州大堂只是早做预防。
于是乎,舟船络绎不绝,来了去,去了来。
在江南道行商走船的商贾们,嗅觉十分灵敏。
有个别商人发现了某位弱冠长史正带人默默翻修锁江楼与回龙矶的举措,
像是嗅到某种氛围,一些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于是江州以西的商船们,争相南下,趁窗口期离开。
这些,欧阳戎都默默看在眼里,也不阻拦,继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