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风起波澜(2 / 4)

尊称夫子国老,可有时候行事,确实有些霸道……”

“嘘,慎言。”

“哼,有何不能说的。”

青年士子哼声作罢,大堂内安静了会儿,众人一齐叹息,有人面朝北方,语气崇敬道:

“季大人、李刺史、魏御史、杜给事中、王主簿……舍身取义,大义也,皆是骨鲠之臣,社稷之福。

“真乃我辈楷模,虽暂被卫氏迫害贬黜……但只要有夫子、相王与他们在,江山社稷有望,绝不会落入卫氏一家的门户。”

“事关社稷,夫子与朝中大臣们自然义不容辞……”青年士子点头,不动声色说:

“听说季大人的曾祖父,曾是随朝尚书,大乾建国时,太宗对迁入长安的季氏既往不咎,反施恩惠,为当时一桩美谈。

“而李刺史更是大乾某位开国国公的后代,根正苗红的关陇儿郎,受恩荫入仕……还有魏御史亦如是……”

此人忍不住感慨:“离乾荫惠犹在啊……”

原本夸赞的一众士人面面相觑,不禁多看了眼这位发言大胆的仁兄。

二楼大堂稍微冷场……这种挂念前朝之事,没多少士人多言附和,毕竟有些事没上秤就算了,一旦上秤,千斤也打不住。

当然,告发官府之人,也定会被天下士林唾弃。

不远处的角落里,燕六郎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明府,又转头看了看同样“离”姓的大郎。

作为一州司法参军的他眨眼,作势抬手,扶住腰刀,离大郎顿时苦笑,给他敬了杯酒,拱手讨饶。

燕六郎笑放开手,不再玩笑。

与此同时,二楼的一众士人,很快略过了这个危险滑坡的话题。

“不管如何,今日能有浩然气下酒,乃不幸中的万幸,来,诸位,敬一杯!今日花酬,在下请客。”

有锦衣士子起身,激昂举杯,豪掷千金。

二楼,大半的客人站起身来,笑而豪饮。

燕六郎与离大郎对视一眼,默契站起,跟随饮酒。

两位好友厚脸皮蹭酒,欧阳戎摇摇头,他依旧坐着,旁若无人的夹菜,耳畔传来士子们豪饮过后、止不住的议论声:

“听说这一批受迫害的义士清臣中,王主簿正好被贬谪到咱们江州,任州学博士,而杜给事中,被贬去龙城县做县丞。

“不过可惜的是,李刺史、魏御史他们贬地稍远,一者在饶州,一者在黟县。”

“无妨,到时候,几位先生前来,在下一定出城相迎……”

“在下也是。”

“加小生一个……”

众士子热情迎合。

认真干饭的欧阳戎,动作略微停顿,抿了抿嘴。

州学那边确实缺一位江州博士,眼下州学开年举行释奠盛典,都要由他这个长史代劳主持,原本是江州官学博士责任的。

也不知那位名叫王俊之的前长安主簿,是否赶得及参加……

至于朝廷最近发生之事,欧阳戎作为江州长史,又拥有浔阳王府与相王府的消息渠道,

自然知道的比这些士子们多一些。

除了官居天官的季乾易外,李刺史、魏御史、杜给事中、王主簿等人,算是朝中保离派内,主张与态度最激烈的一批人,

甚至可以直接说是复乾派了。

这一批复乾派此前还曾责怪狄夫子态度软弱,说夫子只强调“保离”,不推行“复乾”……

当然,这些都只是保离派的私下争端,明面上还是对外统一的。

不过这一次中枢与佛像事件,依旧使他们分割了出来,算是卫氏分裂保离派的阳谋……欧阳戎洞若观火。

桌上饭菜吃的差不多,欧阳戎似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