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软糯糯的,令人心痒。
欧阳戎想了想,亦改称呼:“十七娘。”
“不要十七娘,像长辈一样,还是生疏了点,你……你喊我小名。”
“婠婠?”
谢令姜低眸:“嗯,以前,只有娘亲与阿父能喊我小名的,我没准别人喊过。”
欧阳戎苦恼:“怎么感觉用叠声太肉麻了。”
“檀郎你……好好好,那你别喊了,欧阳公子喊妾身谢小娘子吧,记得客气点嗷。”
谢令姜重新抓起筷子,眯眼与碗里剩余的几根面条较劲起来,一下一下的戳断。
欧阳戎微笑:“好的,婠婠。”
谢令姜提醒:“君子慎独,欧阳公子慎言。”
欧阳戎点头:“明白了,婠婠。”
谢令姜两手端起碗,仰躺抿了一小口面汤,站起身,端碗出门,看不清表情:
“不理你了,洗碗去了。”
欧阳戎眨眼,立马起身跟上。
谢令姜走出门,夜风一吹,她紧了紧温暖的狐白裘披肩,感受到身后厚脸皮跟来的某人,
谢令姜红嘟嘟的唇角努力往下弯,沿着长廊,走进厨房,干净利落的清洗碗筷。
欧阳戎也溜入厨房,瞧见前方她站在灶台的水槽前、贤惠洗碗的俏模样。
欧阳戎低头检查一番,裙刀系在腰上,走上前去。
他直接从后面贴近谢氏贵女的娇躯,伸出两手,擒住柔荑,与她一同洗碗搓筷。
果然,欧阳戎发现怀中佳人丝毫未有挣扎迹象,只是脑袋更低了些。
刚刚换完僧衣后,被大淋湿雨发鬓的她,从裙摆割下了一根长条布料充当束发缎带,绾起了如锻乌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
柔顺青丝像西湖的柳条一般,拂过欧阳戎的右侧脸与下巴,有点儿痒。
欧阳戎嗅了嗅发香,歪头躲开一点,顿时余光瞧见了谢令姜嘴角的葱花油渍。
他手伸入怀中,顿了顿,欲掏手帕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何不用另一样东西给她擦呢?
某人点头。
谢令姜哪知身后檀郎的小心思。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灶台前,二人贴身站立的姿势,默契了不少。
臀儿微挪,身位小小的调动了下,她配合起欧阳戎的贴近。
谢令姜不再去多问他带没带裙刀,或说,是不是多携带了一柄裙刀。
只是某一刻,不知为何,她脸更红了些,喘气如兰,香颈宛若天鹅般弯曲,低头洗碗的动作别扭了一些。
二人贴身无言,享受了一会儿悠哉洗碗的时光。
直至谢令姜怯怯开口:
“檀郎,我以前曾做过一件大傻事。”
欧阳戎闭目:“嗯哼?何事。”
谢令姜低声难以启齿:
“当初在东林寺,甄姨曾有过订婚意向,主动与我阿父商量,当夜,阿父便问过我的意愿……”
“所以呢。”
谢令姜鼓起勇气道出:“所以……拒婚其实不是阿父他的意愿,相反,他还很鼓励。原因是,是我……”
她忽然旋身回转,两臂紧紧揽住他的腰:“檀郎,我真傻,真的,我怎么这么傻……”
欧阳戎摇头打断:“初次见面,不熟悉很正常,我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慢热才是长久之道。”
谢令姜仰头凝视他的平静脸庞,喃喃:
“可我最近一直在回想,甚至时常做梦,要是当初没有那么多矫情想法,采纳阿父的建议该多好,说不定咱们现在都……”
“都什么?”
她憧憬:“都在乌衣巷那边一起过元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