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自语。
他脸色随着路过的街道上店铺灯笼的光晕,忽明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操之回头:“姐夫说什么?”
欧阳戎不答。
矮个青年循着白狐裘青年的视线,往窗外看去,过了一会儿,他笑说:
“姐夫,这个星子坊,好位置啊。”
欧阳戎忽道:“那个裴夫人和背后的盐商们,想买下大半座星子坊的地皮。”
王操之一愣,消化了下,渐渐皱眉,又恢复如常:
“姐夫,咱们没在外面乱说话。”
欧阳戎轻轻点头:“她几个月前就筹备了,比咱们早。”
王操之松了口气,旋即轻笑一声:
“呵,有意思,这是要上岸洗白啊,私盐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准备换一个新的稳定财源,旱涝保收,不,是日进斗金。”
欧阳戎瞅了眼王操之。
后者挥了挥袖子,一身正气:
“姐夫,千万别让她骗了,咱们的大事干完后,浔阳城指定扩建,她这不是摘咱们桃吗?”
话语一转:
“当然,最重要的是,商人花大价钱翻新里坊的宅子,哪里会便宜廉价的让穷鬼们住?指定房租加价,比现在那些小房东们还可恶。
“这种最后掠之于民的事,姐夫,咱们可不能干啊。”
矮个青年一脸真诚坚定:“此事,我王操之实名反对!”
欧阳戎转头,默默看着王操之。
二人对视了会儿。
气氛有点安静。
欧阳戎的表情似是在问,你小子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什么时候有这种高尚觉悟了?
“咳咳,姐夫这么看着我干嘛?”
王操之捂嘴咳嗽了下,朝欧阳戎眨巴眼睛道:
“好吧,其实是不顺眼,看着他们赚到大钱,这简直比我亏钱还要难受啊!简直后槽牙咬碎。”
欧阳戎听完,移开目光:“别加戏,对伱们也是一样。”
王操之讪笑,不再提及。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面前脸色略有疲倦的狐白裘青年。
其实今日上午众人在市贸司会客厅闭门商讨的最终版方案时,
有不少同僚提到了星子坊的事情,包括扬州那位夫人派来的丫鬟晴书与郭掌柜。
一众商贾们,都想要与这位‘好说话’的长史大人额外增加一些双赢合作,在江州大堂配合的一路公文条例开道下,在星子坊提前布局……
只不过结局可想而知,被欧阳戎十分强硬的拒绝了。
众人自然十分无奈惋惜,但毕竟大伙都是外来者,这次合作之前,在浔阳城没有太多羁绊投入。
这回能加入这个赚大钱的盘子,还是欧阳戎念及旧情的缘故,哪里还敢再强求些什么,倒也老实。
王操之回过神,抬头:“姐夫,那些扬州盐商路子野,后面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明白。”
欧阳戎平静点头。
不多时,二人乘坐的马车,驶离了星子坊,途径槐叶巷时,欧阳戎开口:
“你先去吧,我回家拿些东西。”
“好的,姐夫。”
欧阳戎起身下车前,王操之突然说:“姐夫记得换一身正式些的衣服,今夜人多。”
“嗯。”
欧阳戎想着星子坊的事情出神。
一辆马车载着王操之驶离,还留了一辆马车等在外面,欧阳戎走进了槐叶巷宅邸。
长廊上,他低头看了看身上衣物。除了浔阳王府送的昂贵狐白裘披肩,显得不俗些外。
欧阳戎身上穿着一件素白文杉,是阿妹阿青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