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又一位夫人(2 / 5)

“也行。”叶薇睐微微鼓嘴:“别被谢姑娘误会就好。”

欧阳戎摇摇头,看向窗外轻声道:

“江南多雨,亦多佳人,青瓦小巷,雨雪霏霏,丁香美人……遇见一把油纸伞,才算到了真江南呀。”

叶薇睐微愣:“还有这种讲究?檀郎,这是哪里说的?”

“我瞎掰的。”

“……”

欧阳戎在书桌前坐下,伸了个懒腰,笑说:

“主要是一直觉得,伞养静气,女子撑伞,静若处子,优雅知性。这一点,小师妹还是需要学习下离小娘子,少些虎气,多些静气。”

叶薇睐恍然点头,“原来如此,奴儿还以为,檀郎送伞,是暗示要给谢姑娘遮风挡雨哩。”

欧阳戎笑了下。

“檀郎你看!”

这时,叶薇睐拆开了贵重礼盒,取出了一枚质地不凡的玉璧。

“好像是一枚云龙纹玉璧,呀,檀郎,这个好像很贵重哩,都能买下咱们住的这座宅邸了,谁送给的呀。”

银发少女先是小脸惊喜,旋即又担忧语气,回头问道:

“要不要退回去?万一是贿赂怎么办。”

书桌前,欧阳戎抬头,看了看她手里这枚昂贵玉璧,微微抿嘴:“不是外人。先收起来吧。”

“是,檀郎。”

叶薇睐十分听话,没有多问,将云龙纹玉璧原封不动放回了礼盒,摆回原位。

“薇睐,伱先睡吧,我可能晚点。”

欧阳戎低头道。

叶薇睐回头看了看,发现檀郎又在熟练摆弄桌上那副叫算盘的古怪玩意儿。

这是檀郎前些日子,用竹子制成的,送出去了些,还要一副寄去了洛阳。

他自留了两副,一副放家中,一副放江州大堂。

最近每夜,檀郎都晚睡,在敲这副算盘,灯下,埋首书海,似是在算账。

有时候叶薇睐半夜醒来尿尿,都能迷糊看见檀郎在书桌前踱步徘徊的身影。

檀郎应该是在做一件很重要、很复杂的事情。

少女心疼,却帮不了什么,只能不打扰他。

今夜亦是如此。

“好的,檀郎,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参加谢姑娘的生辰晚宴呢。”

“好。”

……

欧阳戎今日特意早起。

趁着天光未亮,他起床披衣,迅速洗漱。

在身后里屋床榻上的被窝少女、呆毛立起的小脑袋睡眼惺忪、迷糊无望之际,

他推门而出,离开了槐叶巷宅邸。

冬日昼短夜长,天亮的很慢。

浔阳渡的码头,早已热闹起来,勤劳些的贩夫走卒早已挑着担子,珍惜冬日难得晴朗的一天,四处走卖吆喝。

所以说,欧阳戎起床起的不算太早,或许在富豪权贵居多的槐叶巷里算是很早。

但他很清楚,浔阳城里,特别是星子坊,有很多受生活所迫、比他更勤劳之人。

哪怕他是江州长史,但又如何?

这个时代,能天天睡懒觉的,除了权贵人家外,估计也就剩懒汉了。

当然,元怀民除外。

浔阳渡在江畔,清晨江风颇为刺骨冰凉,往人的后颈脖里钻。

欧阳戎两手合拢在嘴边,哈哈的呼了几口白雾进去。

辛苦他今早出门,特意披了一件雪白狐裘披肩,狐裘上一大团拥簇的白毛颇为暖和,就是容易打哈欠。

欧阳戎站在浔阳渡市贸司的门外等待了会儿,转头看了看后方逐渐热闹起来的码头。

眼下依旧是元正前的假期,临近元正日,大街小巷都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