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渐渐日上中天,接近正午某个时分,他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少顷,柳子安渐渐恢复冷静。
忽而回头,脸色阴沉,朝柳子麟问道:
“你早上带人去梅鹿苑抓人,顺路经过鹿鸣街那边,让你送的老先生的口信,转交给卫公子他们了?”
眼见二哥主动说话,柳子麟长松一口气,连忙点头:
“二哥,口信已经带到。
“我带人过去,正好碰到了栗老板,他正带领手下人伪装成山贼强盗,囚禁了隔壁的苏府一家人。
“栗老板把我带去了苏府对面的宅子,卫公子刚好焚香沐浴完,接见了我们。”
“扮强盗囚禁那家人,这是玩什么把戏?”
柳子安先是微微皱眉,摇摇头,旋即一笔带过,不动声色问道:
“卫公子怎么说?”
“卫公子听完口信,心情似是不错,他说他明白铸剑师的规矩,老先生的吩咐一定遵守,等到午正二刻,准时抵达甲字剑炉房,取剑匣,在此之前绝不打扰。
“卫公子还叫我代话,让老先生不急,好生洗剑。”
柳子安点点头,轻声问:“那,卫公子拿出来的那枚墨家剑匣呢?”
柳子麟转头,朝后方挥挥手。
正在看守人质的柳福见状,躬身上前,行至柳子安与柳子麟僻静密谈处,恭敬拱手:
“禀家主,那枚剑匣,小的已经亲自送回了甲字剑炉,亲手交到老先生手里,老先生收到东西,就闭门不出了。”
柳子安缓缓点头,神情略微松了口气。
“幸好在此事上面没出岔子。”
柳子安心道,转头看了一眼三弟与瘸腿管事,面色依旧稍显不虞。
冷“哼”一声。
柳子麟稍微壮起些胆子,表情带些疑窦道:
“二哥,欧阳良翰纵然可恶必杀,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咱们眼下有大事要干,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顿了顿,他微微皱眉,讲出了闷在心头的不解:
“眼下事情紧迫,为何要花宝贵时间,大张旗鼓的到处找他……”
柳子安点点头,脸色平静,声音略冷道:
“所以三弟也是觉得,我奉承讨好、费尽心思的举办这个新渠庆典,是大费周章,愚蠢至极?”
柳子麟一愣,立马摇头:
“怎么可能,三弟我万万没这么想过,反倒觉得,二哥此举真乃神来之笔,不仅稳定了局势,又能一雪前耻,给咱们柳家重立威信!”
柳福也颔首,看着柳子安,脸色崇敬道:
“今日龙城局势颇乱,家主却早早做好准备,控制住这大半座县衙的官吏还有主官,就暂时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势力可以阻挡咱们了,这叫擒贼先擒王。
“只是属下们愚钝,办事不利,放跑了欧阳良翰,没有执行好您的计划,是我们拖后腿了。”
与阿谀奉承的柳福不同。
柳子麟此刻脸色,颇为兴奋,手指着台上噤若寒蝉的刁县丞等官吏乡绅,还有台下战战兢兢的龙城百姓们,咧嘴道:
“看谁以后还敢小看咱们龙城柳家,这群墨吏刁民,这些日子仗着欧阳良翰撑腰,真把自己当爷爷了?把咱们柳家当孙子?
柳子麟一脸畅快,厉声指着下方的沉默众人:
“现在知道,谁才是龙城铁打的老爷了!?”
全场噤声低头,敢怒不敢言。
柳子安默默听完面前二人言语,微微点头,淡淡道:
“好,三弟说的没错。”话锋忽转:“那现在就去,把这些墨吏刁民全都都扣走,那边不是有一批现成的官船吗,能带走多少带说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