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安排了下,欧阳戎最后一个离开县衙大堂,在县衙大门遇到抱伞探望的叶薇睐。
后者小脸满是担忧,鬓角湿漉,似是等他已久。
欧阳戎抿嘴,低头揉了揉她的白毛小脑袋瓜子:
“我没事,雨也停了,别担心,走,回家吧。”
欧阳戎回望了一眼落日黄昏下的鹿鸣街,他轻吐一口气,扭头带着叶薇睐返回了梅林小院。
书房内,刚用白毛丫鬟递来的热毛巾擦一把脸,欧阳戎耳朵微动,转头看向院子后面的梅林方向。
“唔,主人,苏家小娘子又在唤你哩。”
水盆前背身的叶薇睐脑后双马尾一甩一跳,她回过头挪笑了句。
“多嘴,讨打。”
欧阳戎撇嘴将毛巾丢还给眨巴眼睛的叶薇睐,整顿了下仪容,拎起一副棋盘,转身出门,循着悠悠琴声而去。
叶薇睐擦擦手,轻车熟路的跟在他身后
欧阳戎带着白毛丫鬟,来到梅林间的雅亭,绕过影壁。
果然,一位面色澹淡的梅花妆小女郎正在垂目抚琴。
包子脸小侍女穿鹅黄襦裙,抱膝蹲在亭内一只红泥小火炉前,朝炉内傻乎乎的嘟嘴吹气,生火煮茶。
叶薇睐似是早有所料,掏出一把准备好的小团扇走上前去,蹲在彩绶身边,帮忙扇风点火。
不过很显然,二人中出了个小笨蛋。
欧阳戎与苏裹儿没去在意两个丫头。
二人甚至没去抬头去看对方。
苏裹儿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眉眼,葱指勾弦。
欧阳戎自顾自在她对面坐下,摆放好棋盘,抓了把黑色棋子,不时转头看一眼亭外逐渐笼罩的夜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要是欧阳戎无事,下值的早,双方时常在傍晚梅林内小聚。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互为邻居的两对主仆倒是颇为默契。
“前两日,你怎么没来?”苏裹儿瞥了眼他。
“在忙。”欧阳戎头不抬,“嘎哒”一声落下一粒黑子。
男子的举止随意,苏裹儿习以为常,放下宝琴,伸手抓过白子棋盒,准备手谈一局。
她看了眼棋盘,捻子的手顿住。
“怎么又在下这叫什么五子棋的东西?”
“手下败将。”欧阳戎不抬头的轻吐四字。
“……”苏裹儿。
她深呼吸一口气。
最近苏裹儿惊讶的发现欧阳戎竟然并不会围棋,便准备教他,只不过教着教着,就被他带偏了,换了一种歪门邪道的玩法。
叫什么五子棋,后者还信誓旦旦说这才是黑白子的正统。
简直魔道中人。
苏裹儿黛眉浅皱:
“那日随便教你一些黑白对弈的棋式,伱就能举一反三,明明对弈道有如此天赋,怎么还在执着其它乱七八糟的乡野玩法。”
欧阳戎点点头,又道:“手下败将。”
“……??”
苏裹儿板脸,袖中小手用力插进盒中白子堆,白皙的手背将盒中的上等白玉棋子都衬的有些黯黄了。
“嘎哒”一声,坐在欧阳戎面前的某梅花妆小女郎一声不吭,两指捻起白棋,重重落子,力道让欧阳戎差点以为她要戳坏棋盘。
瞧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明知道是随口的激将法,还是不服气……
欧阳戎失笑,摇摇头,他与对面苏裹儿下起了五子棋。
对待傲娇,欧阳戎一向有一手的,例如以前调教小师妹,虽然苏裹儿的傲娇与小师妹的有很大不同……
半炷香后。
苏裹儿忽然起身,丢下白子半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