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门户私计(3 / 4)

,你才信?”

他两眼通红,面露疲倦道:

“而且现在也不是兄弟猜疑的时候,你好好养伤,咱们兄弟二人一起撑过眼下,以后齐心协力,待把那物铸成,再把这失去的一切都加倍夺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大哥?”

柳子文没有回答,或者说丝毫没有听柳子安的哀求话语。

他咳嗽完后,满嘴鲜血的仰躺在“吱吱呀呀”的坚硬床板上,那原本脸上的狰狞之色逐渐转变为一种混杂有绝望与悲呛的神情:

“老子不管你有没有捅刀,是不是装的,是不是拿老子当挡箭牌……

“若是柳家没了,柳家没了……柳子安,你就是不肖子孙,就是家族罪人……你万死难辞其咎。”

柳子安啊大嘴,呆呆看着床榻上默哀大于心死的柳子文,眼里似是有万般的委屈、悲愤、迷茫之色,最后全酝酿成了一句悲愤话语:

“大哥,比翼鸟的毒,是经过我手没错,但是欧阳良翰也有啊,你那日在剪彩礼上把毒误给了他……

“况且,若真是我下的手,为何要蠢货似的让死士朝欧阳良翰他们大声喊话,这种拙劣的泼脏水手段,只要不傻是个明眼人,事后都能咀嚼过来,是栽赃陷害,二弟我会做这么蠢的事?!”

柳子安越是反问,呼吸声越是变粗,他捂胸喘气,眼里隐隐噙着泪光。

可是柳子文没有看他。

依旧盯着床榻上方的帷帐顶,过了一会儿,语气淡淡吐出一句:

“欧阳良翰不会做这种事,不仅不想,他也不屑。”

柳子安含着泪光的瞳孔缩了缩,啊了下嘴。

可柳子文却继续旁若无人,继续两眼无神道:

“若真想用盘外招对付我,欧阳良翰有无数次机会,也有无数种方法,我们能想到的,他难道就想不到吗?

“但是他偏偏选用了最公正,同时也是最麻烦的一条路子,当着全县百姓们的面揭发咱们,公审柳家……

“你说,这样的人,会用盘外招雇死士刺杀我?”

床榻内外安静了会儿。

柳子文面若死灰,语气却出奇的平静道:

“输了,终究还是输了。从我用买凶斩首的盘外招起,我就输了,从那时起,在欧阳良翰眼里,我就不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了。

“但他还是没有同样暴烈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赶尽杀绝,而是依旧用堂堂正正的公审……”

说到这儿顿了顿,床榻上的柳子文猛打了个颤,吓的柳子安摔下了凳子。

柳子文瞠目呲牙的低吼道:

“该死,真是该死,欧阳良翰,你真是该死啊,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死在东林寺,这般诛人之心,你该死,你该死!”

欧阳戎提出的公审,就是对他最大的藐视与诛心。

比被死士捅杀了还要难受。

柳子文正是因为对这些看的太过清楚,才尤为痛苦,心如刀绞。

欧阳戎还不如杀了他呢。

待病榻上回光返照似的男子安静了一些,柳子安才忍不住道:

“既然不是欧阳良翰,那有没有可能是王大人……”

“好了,闭嘴。”

柳子文忽然打断,声音有气无力。

他垂敛青色眼皮,嘴皮子颤抖问:

“柳家现在……还剩多少家产。”

柳子安低下头:

“若是这两日,老老实实按照刚刚欧阳良翰说的那些去办……县衙收缴、赔偿士民、各房分家后,大概只剩下小孤山上的大宅,和西岸的古越剑铺了,对了,水运生意或许还能保留一小部分下来。”

柳子文忽笑:“哈哈哈……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