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可怕啊,怕是也与咱们一样在等一个彻底摊牌的时机,要一举拿下对方,彻底没法翻身。”
说到这,他看了眼县衙方向,点了点头:
“他还是刚上任时那个想抄咱们家的掀桌县令,只是手段更熟练,更难缠了。”
柳子文忽停步,回头道:
“他在等剪彩礼。
“他在等监察使沈希声他们到场。
“他也给咱们准备了一台戏,定时开幕。”
屋内霎时寂静无声,众人脸色皆有变化。
柳子文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扶住书桌,北望空叹了一声:
“欧阳良翰啊欧阳良翰,我们柳家在龙城县蛰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在最后等来了伱这个对头。
“洛京的保乾派难怪能与深得圣眷的卫氏斗这么久,确实是有高人啊,随便派来一个弱冠县令,就整成了这番宛若公鹿角力的局势。”
这位柳氏家主突然转头,朝两位弟弟道:
“但是欧阳良翰绝不是柳家的绊脚石,而是一块磨刀石,一块十分优秀的磨刀石,二弟三弟,龙城县现在就是一盘你死我活的棋局,寸步也不能让,只有赢的那一方才能大步迈出龙城,扶摇而上!
“柳家能否破茧化蝶,只此一举。”
柳子安看着突然又有精力感慨的大哥,小心翼翼问:
“大哥是已腹有良策?”
“先说说你们的。”
柳子文没有立马回答,背身众人,脸色寡淡道:
“你们觉得该如何破局?”
柳子麟率先迈前一步:
“还能怎么办,大哥二哥,既然藏在狄公闸内闸的焚天鲛油被欧阳良翰发现了,那就得想办法赶紧撤回来。”
他低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咱们……咱们再用其它东西代替,神不知鬼不觉的,伪装成焚天鲛油!让欧阳良翰在剪彩礼,或是其他什么时候,当场揭露时,算盘落空。”
柳子麟眼睛亮腾:
“咱们还能反告他诬蔑,诬蔑守法良民,按照大周律可是要罪刑反坐的!怎么样,大哥二哥,这个计策如何?”
柳子文看了他一眼,没有立马点评,目光投向柳子安。
后者病殃殃的脸上露出深思之色,垂目道:
“大哥,我有一策,既然玉卮女仙能够暂时伪装成欧阳良翰,那咱们就继续利用焚天鲛油,不过这一次不是炸塌狄公闸借机杀人,而是状告欧阳良翰偷运焚天鲛油,欲炸新闸。
“这顶杀头的帽子,可不能浪费了,就戴在欧阳良翰头上吧。
“他有人证,咱们也能制造人证,让玉卮女仙在人前伪装欧阳良翰,运鲛油炸水闸的人证,咱们应有尽有,比他更多!
“况且江州刺史王大人也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欧阳良翰或许有监察使沈希声的偏袒,但是打起官司来,我们也并不虚他!”
柳子文面上露出些笑意,又收起,回过身来,他先是道:
“三弟,你这是下策,而且还是将欧阳良翰当傻子了。焚天鲛油都运进去了,哪能那么容易掉包运出。
“你再仔细想想,今夜给玉卮女仙接应偷运的人手,欧阳良翰难道会视之不见吗,早就在监视之中了,再去做手脚,难度大增,万一打草惊蛇,引起警惕,可就麻烦了。”
“大哥说的是。”柳子麟一怔,对于大哥之言,虚心点头。
柳子文又道:
“二弟的计策是挺好,可为中策。
“但刀子太软,不够硬,戏也太文了,不够武。
“况且二弟你忘了,咱们这回苦心积虑张罗剪彩礼,是要干嘛,仅对付一个欧阳良翰?是否格局太小,有些小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