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柳老爷,你熟读养猴的故事,这故事听过没?你觉得本官讲的这个故事如何?
“这么看来,猴子好像也没那么蠢,是听得懂道理的,毕竟越是正确的道理就越是简单,乃至显而易见。
“还有,这猴子的天性好像是更喜欢在山里啊,柳老爷可有什么法子去顺应顺应?柳老爷觉得养猴人该怎么化解这点‘小矛盾’,和猴群融洽相处呢?”
年轻县令顿了顿,微笑静等。
谢令姜瞧见对面的柳子文听完大师兄的故事,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下他面无表情的对大师兄对视,没有开口。
席间氛围沉默下来。
欧阳戎对面忽笑道:
“柳老爷的老祖宗看样子好像是没教这个……
“没事,这大周朝,没听过这个卫国养猴人故事的人,多了去了,流传最广还是柳老爷那个宋国养猴人朝三暮四的事,柳老爷不必妄自菲薄,本官也是道听途说的。”
他同样露出一些感概面色:
“同样十分令人感叹,这卫国养猴人日子过得也太好了,每日啥也不干,就能抽走一半税。
“不过结局倒是挺有趣的。看来这太阳底下还是有新鲜事的,老祖宗养群猴都能折腾出这么多故事,猴子难伺候啊,得小心,指不定改日又有什么新花样整出,柳老爷你说是不是?”
年轻县令笑问,举起酒杯,敬了对面一言不发的柳子文一杯,仰头慨饮。
旁边谢氏贵女噙笑,手提起细嘴酒壶,给他又满上一小杯。
“好,是个好故事。多谢县令大人不吝赐教,柳某今日算是又涨点见识了。”
柳子文忽然点头,两手鼓掌。
他探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吐一口气道:
“行,为表敬谢,粥棚可以关。”
谢令姜轻轻颔首:“早该如此。”
柳子文不去看她,盯着欧阳戎,点头道:“柳某拿出了诚意,不知县令大人让出的明路是否足够宽广。”
“本官其实都行,主要看柳老爷的胃口有多大了,可以替本官指指。”
“好,那柳某也不藏着掖着了,一座狄公闸,加上关闭粥棚与育婴堂,希望能换取折翼渠的入场卷,我们柳家要投这个数。”
柳子文朝欧阳戎伸出一根手指。
后者瞧了眼,点点头:“一百万贯?”
“……”
“是一万贯钱。”柳子文皱眉道:“县令大人莫开玩笑,一百万贯钱,这是要修大运河吗?”
“原来只有一万贯啊,也行吧。”
欧阳戎轻描淡写的笑了笑。
但其实他心里挺惊讶的,一万贯钱,已经比王操之、李掌柜、马掌柜他们投入的份额都要大了,虽然丝毫动摇不了龙城县衙在折翼渠这个新营造上的主导权,但也是除县衙外投入最大的一方了。
所以,柳家这么看好折翼渠吗?还是真的想和他握手言和,诚意满满?
就在欧阳戎暗衬之际,柳子文点头道:“不过,对于折翼渠,柳家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顿了顿,欧阳戎又补充道:“县衙的人手已经够了,甚至有犹有剩余,柳老爷可能插不进来什么人了。”
“不是这个条件。”
柳子文面色如常道:
“柳某认为,咱们要修,就修一条最大最好的!县令大人的那张微景沙盘,柳某看过了,觉得还是有些小家子气,我建议加深并扩宽河道,就用柳某投的这一万贯钱!”
欧阳戎与谢令姜都不禁多瞧了这位柳氏少家主一眼。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反正有冤大头出钱,白送的谁不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