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红肿的中指肚伤痕,又有斑点血迹开始渗出。
“呀!”
薇睐吓了一跳,惶惶恐恐地低头嘟嘴吹风,大眼睛有些汪汪。
“主人,是奴儿没用,手脚不知轻重。”
“没事没事,是我让你分心了……”
欧阳戎面色十分不好意思,只是他歉意的话还没说完,就忽感受到右手中指被一团温柔湿软给包裹住,指肚的伤口处,更是被这团温柔额外照顾。
“嘬嘬嘬。”
低头看去,银发披散任由其抚摸的小婢女正捧住他的右手,低头埋脸,粉唇嘟起,忙碌之中含糊不清说:
“主人,小时候奴儿在笼子里受伤……阿妈就是这样处理伤口……好得快。”
说完,散发的她邀功似的眼睛上翻,亮晶晶地眺望欧阳戎,似是希冀他能开心。
垂目的欧阳戎发现,可能是这几天梅鹿苑的伙食不错,薇睐的嘴唇不再是当初那种苍白无血色,而是粉红又肉嘟。
“傻丫头。”
他摇头叹息,收回手指,准备与她好好聊一下……可这时。
“师兄!”
屋外传来谢令姜的清脆嗓音。
屋内主仆二人皆是一愣,欧阳戎率先起身出门,薇睐赶忙去取一件单衣,小跑追出门给他披上。
院子里。
“小师妹,伱怎么来了?”欧阳戎好奇。
“不是说了给你送冰敷肿吗,喏,拿着。”
俏生生立在原地的谢氏女郎,递出手中盒子,她余光瞥了眼紧跟在师兄身后出屋的银发披散的娇小女婢,浅笑了句:
“哟,该不会已经进被窝了吧,那师妹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师兄清梦。”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欧阳戎没理后面的玩笑话,他朝谢令姜身后张望了下,面色不解:“都没人通报一声,婶娘她们呢。”
“哦,我不是走正门。”谢令姜指了指院子旁边的那片梅林,“就随便试试,没想到这里竟然能走通,有条小路来着。”
欧阳戎顿时无语,好家伙,师妹查岗路对吧?
吐槽归吐槽,他也没啥做贼心虚的,欧阳戎把谢令姜请进书房坐了坐。
有陌生女郎在,薇睐拘谨了不少,赶忙束起银色长发,小跑去搬凳倒水,忙前忙后。
“平常没什么人来,招待不周,师妹勿怪。”
书房内,欧阳戎亲自起炉烧水,清洗茶具,准备茶水。
谢令姜没回话,看了他会儿,又转头看向不远处客厅里手脚笨拙搬凳子的银发丫头。
一县之令,书房卧室空荡冷清。
她脸色有些动容:
“师兄难道就从没考虑过个人的享乐私事吗?”
“什么意思。”
欧阳戎面色自若,低头煮茶。
谢令姜看着身前亲力亲为的年轻县令,想说的全部话最后只化为一句:
“师兄比我阿父还节俭朴素。”
欧阳戎略怔,他又不笨,大概明白些师妹这副表情的含义,左右看了看,却是哭笑不得:
“不是已经添了个贴身丫鬟吗,我就一个大男人住,有一个丫鬟搭把手,还不够?”
而且还是一个精致养眼的白毛萝莉,乖巧懂事服侍他……欧阳戎寻思着,若是放在前世,他是要被挂路灯的。
“师兄真的是……”
谢令姜从某个十分不符合她审美的银发婢女身上收回目光,话语顿住,轻轻摇头。
隔壁苏府,哪怕眼下处境落魄至极,苏家伯父伯母、大郎与小妹等人,房内最少也有七八个丫鬟仆人伺候;连刚刚彩绶给盈娘安排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