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一定是言语才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沉默亦然可以,譬如此时,几乎相同的呼吸频率,几乎同时的若有所思,冥冥之中,恰似被安排,演一场沉默的意外。
最后,还是李毅打破沉默,随意的问了一下:“你师父那么厉害,你肯定也学到不少吧?怎么有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唉……”陈柳沁先是一声叹息,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出来。
“我师父从来就没有教过我制器的……”
“哦?那是为什么?”李毅很是好奇。
“我从小就是被师父收养的,他制器虽然很厉害,但是并不交给我制器,他说,在这个世上,制器师是最不自由的,而且制器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不希望我以后被制器所困。”
陈柳沁的话里,似是有些惋惜,似是有一些委屈。
“制器师不自由,也对,不过不也是有一些有自由的么,我就听张师说过的……”李毅接着话题。
“那只是少数吧,再说,除了你师父杳无消息外,你真的以为那两个制器宗师是自由的么,我师父就告诉我说过,那两个制器宗师对外界,特别是枉生盟和七城联盟有过约定,每年要上供一定数量的兵器,但是如果哪一方逼迫他们加入,他们就加入另一方,也是借用形势,夹缝中生存而已。”陈柳沁的话倒是给李毅以另一种思考。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制器师还真是最不自由的。”
李毅想到了在这明德城制器部,制器师们被限制自由,虽然不会强制他们制器,但是,一旦制器,就必须上交,而且,除了制器之外,他们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不得不说,这是制器师的悲哀,每一种职业或者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看似光鲜,其实未必。
“嗯,那你怎么还是会制器?”李毅继续问道。
“这里这么多制器师,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呗,我其实倒是非常喜欢制器的,看到一样样神奇的东西在自己的手底下诞生,多值得开心呀,不瞒你说,就连我的眼力技法,还是我背着师父学的呢。”
“有这么多老师,你的制器水平应该很高才对呀!可是,我怎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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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陈柳沁的小嘴有些微撅起来,满脸的哀怨,很是自卑的说:“或许因为我太笨了,那些制器师们都不愿意教我,再加上师父也不经常在我身边,所以他们不但不教我,有时还会嘲笑我,总而言之,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笨丫头吧,总是愿意弄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陈柳沁学制器的过程中,倒也真是有些辛苦,一开始还有人指导他一下,可后来,没有人再愿意这样做,小丫头一路学来,也确实是不易,所以说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一些悲伤,一向清脆的声音,也变的有一些低沉哀转,头也深深的沉了下去。
李毅这也才想起来,第一次陈柳沁来向他请教制器的时候,眼睛里就有一些委屈的样子,想必是在很多人那里碰了壁,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来问陌生人的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下意识的,李毅举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陈柳沁的肩头,脸上流露出的,满是怜惜与安慰。
陈柳沁自是没有想到李毅会有这样的举动,脸瞬时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有些发烫的感觉,心跳也是再次加速,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也难怪如此,虽然她在这男多女少的制器部长大,但是,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并不多,和她有这样亲密动作的就更少了。
心里越想越是害羞,头也就越来越低,几乎都没办法再低了,又不愿意开口打扰李毅,陈柳沁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美滋滋的,有依赖,有温馨,有甜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