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心事重重的云追月无意追问细节,匆匆拆信观阅。见状,无名极为识趣地端起烛台,恰合时宜地为云追月照亮信纸。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无名与云追月近在咫尺,但他却刻意将目光投向别处,全然不好奇信中的内容。
“砰!”
突然,眼泛寒光的云追月将信重重拍在桌上,直将骤不及防的无名吓得脸色一变。
“圣主这是……”
“哼!颜无极一直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不仅仅对‘锄奸大会’的始末了如指掌,甚至连我在丹枫园住哪一间客房、吃过什么东西、说过什么话也一清二楚。”
“什么?”无名大惊失色,诧异道,“这里戒备森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洛阳城一直是蒙古人的地盘,丹枫园又是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豪府大宅,自然备受瞩目。其中不仅有贤王府的弟子,更有常年在此修缮打理的上百名家奴院丁。这些人中藏着一两个蒙古人的奸细有什么奇怪?”
“可颜无极初来乍到……”
“颜无极是初来乍到,可由蒙古人掌控的洛阳将军府却在此深耕多年。凭颜无极手中攥着蒙古大汗亲赐的‘尚方宝剑’,连京北大营的数万大军都能随意调遣,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洛阳将军府?”
“原来如此。”见云追月心情不佳,无名不敢再冒昧揣度。
“此时距‘锄奸大会’结束尚不足四个时辰,颜无极连一个囫囵觉都不肯让我睡,便迫不及待地派人传信,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这……”面对云追月的质询,无名不敢胡乱接茬,谨慎道,“莫非……他有什么急事?”
“急事?呵,确实是急事。他急着向我兴师问罪,讨要交代。”云追月冷笑道,“显而易见,他对‘锄奸大会’的结局十分不满,对我的‘最终抉择’更是诟病颇多。”
“这……”
“他在信中要求我即刻前往洛阳将军府与他一叙,而且在末尾注明‘望君自明’、‘天醒不候’。”
“混账!”
直至此刻,无名终于明白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云追月为何如此震怒。颜无极这封信俨然摆出一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傲慢姿态。莫说身为主角的云追月忍无可忍,纵使无名作为旁观者同样抑制不住怒火中烧。
“颜无极算什么东西?岂敢对圣主下令?既不关心丹枫园的复杂局势,也不考虑圣主有无闲暇,一句话便要圣主抛下一切赶去洛阳将军府……”话未说完,无名似乎又想到什么,不由地怒气更盛,“洛阳将军府是什么地方?整座洛阳城最‘热闹’、最‘扎眼’的地方之一。他明知将军府外一定早就布满各路人马的眼线,仍执意让圣主前去赴约,什么意思?难道他生怕外人不知道我们与蒙古人的关系?依我之见,他分明是故意刁难,其心可诛。圣主,我们断不可迎合此人,更不必睬他……”
“我当然知道颜无极是故意为之,他在借此表达对我‘自作主张’的不满。”云追月深吸一口气,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些许,“然而,我纵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今夜也不能不去。”
“为何?”
“如果我不去,颜无极一定认为我心存异心。以他的性子,宁肯和我拼的鱼死网破,也不会让我们逍遥快活。一旦他将龙象山和蒙古人暗中联手的秘密公诸于世,非但洛阳城再无我们的立锥之地,中原武林也不会再有我们的容身之所。真到那时,外有蒙古势力虎视眈眈,内有江湖各派蠢蠢欲动,我们将彻底陷入进退两难的凶险境地。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大理的根基已经荡然无存,如果再得罪蒙古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
“从我决定与颜无极重新合作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失去所有退路。”或是由于内心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