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雨音一边回忆着桃花婆婆的教导,一边将“注血洗髓”之法娓娓道出,“柳大哥的伤口久未愈合,以至全身的血几乎流失三分之一,令他元气大伤,精髓脏腑难以自行恢复。若能借助与他血脉相合的人为其‘注血洗髓’,虽不能痊愈,但至少能延续性命。”
潘雨音的一番解释,令阿保鲁几人如闻天书,倍感新奇。
“血脉相合是什么意思?”洵溱并未直接表态,而是若有所思地反问,“莫非要找他的同宗血亲?”
“同宗血亲自然再好不过,但非亲非故也不是全无机会。”潘雨音答道,“师父她老人家曾告诉我,世人的血脉并非千变万化,而是寥寥数种,互有相似,只要二人的鲜血彼此交融,则有极大的机会血脉相合。”
“极大的机会?”洵溱从潘雨音的话中听出一丝蹊跷,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纵使鲜血交融,也未必血脉相合?”
“不错。”潘雨音苦涩点头,“因此我才说此法没有十成把握。”
“如果‘注血洗髓’与柳寻衣血脉不合,会有什么后果?”
潘雨音眼神稍变,勉为其难地说道“一旦血脉不合,伤者……必死无疑。”
“嘶!”
此言一出,洵溱、阿保鲁几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此法听上去……不像医病之法,反倒像一种妖术。你师父会不会骗你?”
“不会的!”面对萧阳的质疑,潘雨音信誓旦旦地反驳道,“人命关天,师父绝不会拿这种事说笑。”
“这……”
望着义正言辞的潘雨音,洵溱在心中暗暗盘算“眼下,柳寻衣上有朝廷缉拿,下有江湖追杀,自己又身负重伤,行动诸有不便。如果不去长白山疗伤,活下来也会变成废人。洛天瑾的失败已令少秦王耽搁太多时间,倘若柳寻衣再步后尘……”
心念及此,洵溱突然神情一禀,正色道“既然死马当活马医,索性试他一试!”
“洵溱姑娘的意思是……”
“你们挨个和柳寻衣尝试血脉交融,看看有没有相合的人。”洵溱不顾阿保鲁几人的反应,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有人与柳寻衣血脉相合,则由他为其‘注血洗髓’。”
“可是……”
“潘姑娘,他们该怎么做?”
不给阿保鲁开口的机会,洵溱已将坚定的目光投向惊诧不已的潘雨音。
“那个……你们用刀划破手指,然后将血滴入水中……”
说话的功夫,潘雨音找来几个茶碗,分别倒入清水,再从柳寻衣的衣服上拧出几滴血珠,而后让阿保鲁几人将自己的血分别滴入不同的茶碗。
有趣的是,经过一番折腾,阿保鲁几人竟无一人与柳寻衣血脉相合,不禁令满含期待的潘雨音和洵溱大失所望。
“萧阳,让他们都进来试试!”
洵溱一声令下,二三十名西域高手依次滴血尝试。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这么多人竟无一与柳寻衣血脉相合。
最后,连身体柔弱的潘雨音都割破自己的手指企图找到希望,结果依旧事与愿违。
“我们已经尽力,可惜天意难违。”见洵溱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阿保鲁赶忙上前劝慰,“接下来,就看柳寻衣自己的造化吧!”
“不!”洵溱摆手道,“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妄下定论。”
“这……”阿保鲁一怔,“可刚刚我们所有人都已……”
“还有一人没有试过。”
“还有一人?”阿保鲁摇晃着大脑袋左顾右盼,叱问道,“还有谁……”
“我!”
“你?”
“不错!”洵溱无视阿保鲁的惊诧,径自拿起桌上的匕首,云淡风轻地说道,“现在只有我没试过,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