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黎海棠左右顾盼,见大堂的客人寥寥无几,心中不禁暗暗嘀咕“清风三人多日不出客栈大门,今天为何来此?一大清早跑来喝茶,未免有些古怪。更奇怪的是,清风远在武当,怎么可能是这里的熟客?”ii
“客官,山茶三两一壶。”
不一会儿,伙计端着一壶山茶来到近前,同时将黎海棠的思绪打断。
“这……”
望着在别处一文钱随便喝的山茶,此时的黎海棠宛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然而,当心有不甘的他将手探入荷包时,十几名手持宝剑的武当弟子火急火燎地闯进谷风轩,与迎门的伙计窃窃私语一番,而后一窝蜂地朝二楼跑去。
这一幕令黎海棠大惊失色,心中疑惑更甚。
“客官,茶钱……”
“哦!”
心猿意马的黎海棠神情一禀,顺势从荷包中掏出十两银子扔在桌上。
“客官这是……”ii
“茶钱,多的赏你。”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见黎海棠出手阔绰,伙计不禁喜笑盈腮,连连朝他拱手作揖。
“本公子初来乍到,对临安的风土人情不甚了解,可否劳烦小二哥指教一二?”
“好说!好说!”伙计见钱眼开,有问必答,“客官想问什么?”
“你们这间茶楼气势非凡,想必掌柜的定是一位大人物。”
“客官所言不错,谷风轩的东主乃东善商号。”
“原来是‘大宋第一富贾’的买卖。”黎海棠含笑点头,故作心不在焉地问道,“对了,刚刚那些人……也是贵店的熟客?”
“不不不!他们都是白大人的客人,小的也是第一次见。”ii
“白大人?”黎海棠狐疑道,“哪个白大人?”
“西府中侍郎,白锦白大人。”一提起白锦,伙计的眼中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丝敬畏。
“哦!”
黎海棠表面上装作平淡无奇,实则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料到,清风竟与朝廷有染。
“客官,这钱……”
“尽管拿着!”黎海棠将十两银子递给伙计,又从荷包中掏出几两碎银,一并塞进他的手里,又道,“如此说来,这位白大人是贵店的熟客?”
“临安城谁人不知我们谷风轩的客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士绅富贾,无一不有。”伙计沾沾自喜,侃侃而谈,“楼上随便一位客人的身份都不简单。”ii
“这么多‘大人物’都是贵店的熟客,你们才不简单。”
“论客人尊贵,我们谷风轩并非临安翘楚,真正厉害的是我们‘本家兄弟’。”
“哦?”伙计此言,顿时勾起黎海棠的兴趣,“此话怎讲?”
伙计神秘一笑,转身朝大门一指,得意道“街对面的‘景云馆’,那可是连荣王爷都常常光顾的地方。”
“景云馆?”
黎海棠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举目眺望,但见街对面是一座雕梁挂栋的朱阁青楼,门前摆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麒麟,门楣悬挂一方红匾,匾中龙飞凤舞题着“景云馆”三个烫金大字,果真气势不凡。
“虎啸而谷风至,龙举而景云往。景云馆与谷风轩同属东善商号,只不过景云馆比谷风轩更神秘。那里只招待朝廷官员,不招待寻常百姓。换言之,在我们谷风轩只要有钱便可尽情享受,但在景云馆……不仅要有钱,更要有权。”ii
“原来如此。”黎海棠心念清风和白锦暗中勾结之事,无心与伙计纠缠,“你去忙吧!”
“客官请便!”
伙计兴高采烈地拿钱走开,黎海棠却眉头紧锁,心中反复琢磨清风与西府的关系。
一时间,他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