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这是哪里‘贴’!分明是跪舔!”
云景道长还好,微微眯着双眼,坐在位置上,跟入定了一般。其余在家的三位长老,袁峰、赵宣和王长老,如坐针垫,完全不敢抬眼去看台下。
尤其是赵宣。他收到沈云派人送到的紧急密信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是一腔热血的奔着“规划”和扩大会议来的。
因为按照重组方案的相关章程,至少要有四名长老参与,“规划”才是有效的。同时,召开扩大会议,也必须是至少四名长老联名发起。
而魏清尘根本走不开,只能是他赶回来。
从昨天清晨抵达新营区,到现在,他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总共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觉。
可是,他要面对的却是这样的情景。
底下与会者们的指责,他听在耳朵里,一字一句的,感觉跟耳光一般,噼哩叭啦的打着他的脸生疼。
一时之间,委屈、愤闷、深深的倦意……纷纷袭上心头。他甚至有一刻生出悔意来:为什么收到主公的密信后,就巴巴的赶了回来?早知道,应该让师父回来的……
此念刚一起,他立刻摇头。
师父走不开。
他也接不下师父的摊子。
所以,只能回来挨骂了……
沈云清咳一声,看向云景道长:“道长,下一项议程是什么?”
会场里又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云景道长身上。
后者终于睁开了眼睛,答道:“回禀门主大人,接下来是王长老解读‘规划’。”
“这破‘规划’有什么好读的?”台下,有人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立时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
“门主大人,我们不读这捞什子的‘规划’!”
“这不是‘规划’,是投降书!”
“看着它就是一眼血!”
因为太过激动,有些人飞出了菱洲的土话。
赵宣听着,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猛的抬起眼来。却不等他看清楚台下起哄的都是哪些人,眼前突然一黑,耳边的一切声音飞一般的远去……
“伯堂!”
袁峰和王长老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两边,见他抬起头来,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仰面向后面倒去,大惊之余,双双伸长臂将人扶住。
沈云也不慢,两人才将人接住,他身形一晃,已经站在了旁边。
“这是累得狠了,神识消耗太多,心里一着急,便没扛住。”看过面色之后,他不放心,亲自给赵宣探了脉,得出结论,接着,从百宝囊里取出两根亮晃晃的银针来,“我给他扎两针,缓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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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道长嗡声说道:“他昨天上午赶回来,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便要求召开会议,商议‘规划’。我们见他一脸的倦容,都要他先去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开会。结果,他坚持立刻开会,说‘规划’是大事,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张,刻不容缓,他哪里睡得着……”
先前那些骂骂咧咧的与会者,早已经住了嘴,闷声不响的坐在蒲团上。还有一些与会者听着,眼圈泛红了。
沈云说的是“扎两针”,其实用的是金针度穴。是以,两针下去,也是两丝比头发线还要小的道力注入了赵宣的体内。
他的道力控制得当的话,效果绝对盖过上品蕴神丹。
是以,少顷,他先后拔下两根银针,赵宣眨了眨眼睛,轻轻吐气,醒过来了。
看到主公在自己跟前用一方干净的帕子擦试一根细长的银针,再加上丹田里暖意融融,他眉头一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哎哟哟,这回可占到大好处了!
当即顺势扶着袁峰的手,要站起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