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赶紧哆哆嗦嗦向安平王告罪,拽着老胳膊老腿追了过去。
那个被姜岚甩了一脸子佩刀侍卫上前,“姜世子无状,王爷,可要属下抓起来?”
安平王摆手,“只是一竖子而已,会些文人气节,喜形于色毫无城府,不堪大用,这样的人不足为虑。”
那侍卫有些犹豫,“可是世子说……”
安平王扫了一眼,四周的人自觉远离。
“阿钰自幼思虑颇重,做事谨慎,这次他是太小心了。”
安平王把玩着手上的成色极好的蓝田宝玉做的珠串,各个浑然天成,是南边一位遇到麻烦的封疆大臣送来的礼物。
“姜阶一死,卫国公府的辉煌就算到头了,哪里还有建康第一豪门的气势。”
“可这姜世子?”
“这孩子从小被姜武那老匹夫废着样,那样的根骨,瘦弱不堪,姜阶留下来的几十万大军他……没戏”
“属下不明,为什么国公爷会对自己的亲孙子如此?是不是只是来混淆视线蒙混府中的暗探?”
陈冕摇头,拉长袖口将珠串挡住。
“姜武那老匹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倾尽盍族之力教养了惊才绝艳嫡长子,没想到居然死在了河西走廊。这姜岚可是姜阶的独苗苗,背后还有西北几十万大军做靠山。往好了养,怕是活不过七岁。”
“国公爷是舍不得血脉?”
安平王这次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只是淡淡地抬头望着宫里的天,“谁知道呢?那老匹夫是个狠人,对子女很,对自己更狠……他的心思本王琢磨了几十年也没有弄清楚。”
转而轻轻挥了挥两指,理了理身上的朝服,“走,去看看陛下最近的学业。”
“诺。”
宫道的另一端,姜岚甩开衣袖,昂首挺胸气啾啾地走了一路,根本不顾忌后面那个追着自己的死太监。
“世子,世子……”
姜岚根本不理人,见前面拐弯,直接撩开膀子想甩开那个讨厌的余愿。
余愿撩起衣摆的一角,急急忙忙往宫门赶,姜岚就站在那里。
“世子爷,您听奴才跟您解释……”
“嘘!”姜岚让他禁声。
余愿朝着姜岚的视线望去,“顾大公子!”
姜岚眉眼一动,看着远处宫门入口,那辆顾家马车上下来的人儿。
帘子微揭,可窥里面极其简约,纯白的狐狸皮平铺,旁边焚着紫铜香炉,简约但甚为舒适。印入眼中的先是那只洁白无瑕的手,纤长指骨分明,如玉瓷一般,仿佛一碰就碎。
已是二月的天,那人穿着一袭月白色木梨长袍,外罩一件银色狐裘,右手亲碰唇齿。
他好像在咳?
旁边余愿嘟囔着,“这顾大公子病了几天了,说是进京的时候遇到了冲突,被歹人吓了。”
“咦?”两眉微凑,姜岚瞟了一眼旁边余愿。
“顾大公子是个惊才绝艳的之人,就是先帝也颇为喜爱,三岁成诗,十岁中举……如今不到二十五才学已然匹肩方帝师,最妙的是,顾大公子不禁博古通今,更是于易经一道有大成之事,就是钦天监的大天师对他也是礼遇有佳,想拜他为师。”
“我看他气色苍白,不像是被吓着那么简单。”
余愿叹了口气,“天妒英才,顾大公子有不足之症,自幼便是如此,是个瓷人。又生得一副好颜色,建康城内的贵女无不倾心……”
姜岚点头,“确实是一副好皮囊……”
马车上的顾鄀还未下车,旁边立刻就有一猿背蜂腰的九尺男子举着一把大大的黑色巨扇伺候在身边。
姜岚抬头望望天,春日的阳光正好,微微的勾起皮肤的表层,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