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她打扮完毕,与他手牵手去拜高台,路上,秦会之为她介绍家里长辈的性情喜好,说完后只道“二嫂和二哥说话难听了点,你甭搭理他们就是了,若他们惹你,你就骂回去。”
王季然连连笑道“不敢,不敢。”才当人家媳妇就泼妇骂街,那左邻右舍、全京城的人怎么看官家给她的这个‘蕙质兰心’的评语?
他反笑道“铁娘子也不敢吗?”
“不是不敢。”王季然摇摇他的手,道“得为我家良人着想,奴家若与他们吵起来,你就里外不是人啦……别提他们了,你说你那四哥是只皮猴儿,那比起我家那两个哥哥怎样?”
秦会之无语,心知这两边的人不能形成对比,若说王远、王広两人是泼皮无赖,秦棣只能算是天真可爱,人虽然活泼过头,但至少不会谋财害命伤害自家人。
见他沉默,王季然也不再追问,索性移开话题,道“从庭院里可以瞧见我之前住的院子,若日后奴家想家了便瞧上一番。”
他忍俊不禁,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道“只隔着一堵墙,你要是想家了,随时回去便是。”
“当真?”
“当然。”他摸摸她的头,道“若那些长舌妇人说三道四,你也不必理会,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自个儿过得开心便好了,管她们怎么瞧。”
王季然笑得见眉不见眼,开心道“良人最好了!”
走到一个屋子前,王季然在一张放置高处、摆着镜子的桌台前拜了拜,又随着秦会之去拜见公婆和长辈亲戚。
他们来得不算晚,这时东京大街上的行者才刚刚报时,许多户人家才开始热闹起来,王季然已调整了步态步频,略退到秦会之身后,家里众长辈都仰头观望新娘子。
他们心里可不敢小觑这位新娘子,虽她是新妇,可人家大有来头啊,奁租二十万亩、奁具一百万贯,缔纲八十贯……折合起来约莫五百万贯,虽然她随嫁的奁产不归夫家所有,若她离婚或改嫁了,随时可以全部带走,但不妨碍他们的艳羡和眼红。
秦三郎这是娶了一座矿山回来啊!在他们眼中,这位新妇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是金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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