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母,时而想跪在他们脚下忏悔,时而想引颈自戮,最后的最后,他彻底平静了。
提着酒回到乾清宫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异样,蔷儿默不作声,放下酒后就站到万贞儿身后。
“怎么去了这么久?”万贞儿问,她笑吟吟道“把我的酒兴都破坏了,你们多饮几杯吧,我不奉陪了!”
朱佑洹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他解释道“路上遇到零事,耽搁了,打扰母后的兴致,实是儿子的不是。”
“无妨,坐下话吧,今是家宴,玩得开心点。”她转过头,露出慈祥温柔的笑,问谈允贤道“谈姑娘,能饮酒吗?”
谈允贤迅速给了肯定答复,她便让人给谈允贤斟酒,她道“今后,洹儿就多由你照料了,我没陪他长大,不上什么,只盼你们以后都好好的吧!”
朱佑洹不看她们,一杯又一杯闷酒下肚,他的脸被灼烧得红通通的。
“洹儿!”朱见深叫,朱佑洹恍若未闻,万贞儿觉察到异样,压下疑惑,对谈允贤道“不用拘束,只当自家一般。”
谈允贤欲朱佑洹相识多年,也感觉到他今夜的不同,他好像装了满腹心事,想发疯,想摆脱,但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压抑着,她担忧的看着他。
宴会结束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朱佑洹撇下她,推开宫人,自己摇摇摆摆的往御花园而去,她不放心,跟着他过去。
“啊!为什么!为什么!”无人之处,朱佑洹肆意发泄内心的痛苦,他捂头大叫“从到大,你们无视我!轻蔑我!到现在都是为了我!呵!多好笑!”他把花盆都踢碎了,谈允贤也心疼,为他而哭泣。
“你们!你们害我害得好苦!”
“呵,父皇,母后,弟弟?呵,你们一个个,等着吧!你们害了我那么久!接下来,该偿债了!”
谈允贤到底还是个单纯的姑娘,听到这话迅速跑过去抱住他,她哭道“洹郎,别难过,你有我呢!”
她觉着她怀里的朱佑洹虎躯一震,她更加心疼,道“我不知道你在伤心难过什么,你出来,我或许不能替你分忧,但也能消减你的一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