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懂得王爷意思，上前扶着王妃回到了房间里，见她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试探性问道：

“王妃，是在想今晚这件事吗？”

林婉儿眉眼有着散不去的忧愁，略微有些疲惫，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缓缓说道：

“迎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保护不了，还需要其他人来保护。”

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这病弱的身体，想要做什么都不行，连最简单要个孩子都不可以，还一直拖累着圣离陌。

这样的人生，太过悲惨。

迎春看得出王妃脸上的自责，连忙开口道：“是那些人心思太过歹毒，王妃不必自责。”

她们已经够低调的了，很小出门，也不参与那些宴会，唯一一次就是去美人山春游会了。

这样都能招人记恨，怎么可能怪得了王妃呢？

林婉儿回想着鹿海棠来去自如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她要是也和鹿海棠一样自由自在的活动该有多好……

拥有健康的身体生个健康的孩子就是她最大的愿望，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她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看了一眼镜子里略微苍白的脸色，“迎春，上一些脂粉，不然夫君该担心了，另外换一件颜色艳丽一些的衣裳。”

在剩下来的日子里，也要过得好好的。

只是，她放不下想要生孩子的执念。

————

鹿海棠回到家门口时，一眼就看到了正拿钥匙准备开门的鹿星沉，高挑清瘦的身影似乎怎么都长不胖，与之前相比，浑身气质倒是改变了不少，自卑感消失了。

见鹿星沉发现了自己，快速走了上去，带着一丝笑意道：

“你也这么晚才回来？累不累？”

刚说完便闻到了一股脂粉味，显然是风月场所出来的，皱了皱眉，后退了一步。

鹿星沉抱着怀中好不容易拍下来的药材，推开了房门，见鹿海棠靠近片刻又后退了一步，猜到了她不喜欢他身上那些场所的味道，连忙解释道：

“没想到拍卖会在明月楼举行，难免沾染了些气味儿，没碰过她们。”

拍卖过程并没有那么容易，必须小心翼翼不让人发现他是国子监的鹿星沉，为此还买了一个面具。

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女扮男装的圣书雪，差点被认了出来。

鹿海棠还嗅到了一股酒味儿，不过倒是信任鹿星沉，见他有些疲倦，进到了院子里，回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门口的鹿星沉。

“没事，早些休息吧。”

有些场合难以避免很正常，对于想要走进官场的鹿星沉来说，这应该只是开始吧。

身份低微，自然要比其他人付出的多一些。

鹿星沉莫名有些失落，抱着药材箱将院门反锁后，快速清洗了一遍，确认身上没有其他味道后，才换上了新衣服。

见鹿海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默默到厨房准备晚餐，只有两个人，倒是极为简单，很快便做好了。

正准备敲鹿海棠的房门时，想到他被女扮男装的圣书雪劝喝了几杯酒这件事，当时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依着圣书雪喝了下去，如今倒是有些头疼。

“叩叩！”

鹿海棠刚泡澡换上了衣裳，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打开房门，见鹿星沉脸色微微有些红，顺手摸了一下。

“这么烫，喝酒导致的？”

鹿星沉点了点头，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圣书雪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来，可又怕说出来之后鹿海棠不开心：

“嗯，不要紧，喝得少。先吃饭，饿了吧？”

鹿海棠还真不怎么饿，在王府吃了不少东西，不过还是来到桌子边吃了几口。

吃完之后，回到屋里从天宝小书包里掏出以前她为了预防喝酒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