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图腾之魂并不像将关于它与巨牙族之王间的恩怨，瓜葛讲出来，是想将其带入坟墓，永远地烂在肚子里。

事实上，关于与巨牙族之王间的事，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私人恩怨，与文起并不想干，如果真的说出来倒显得图腾之魂很小气，仿佛是被巨牙族之王给气死似的滑稽。

或许是自身尊严的问题，也是一种体面，图腾之魂选择沉默。

只是，那一直坐在文起对面的从地上，微笑着看着他的自己，是真的站了起来。

奇怪的是，他始终没有说话，就这么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直到图腾之魂说完那句话，他便迈步向文起走来，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的脚下出现了。

虽然在这片天地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但文起仍是目光不移地看着他的脚下，那被一片片草地包裹托举支撑的脚，以及如履平地的身体。

不过是快还是慢，他都稳稳地走在绿草地上，且是凭空出现，没有一点让人觉得奇怪的异常，就仿佛本来是湍急的水流，那些草地就在那里，只是文起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

作为桥梁联通彼此，顺利且没有任何危险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下方的水仍在鹏腾着向前。

两个文起面对面地站着，一个是本来的自己，他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明亮的双眼时刻闪动着耀眼的光。

而另一个却面带微笑，没有一句话，但那令人神清气爽，生不出一点怀疑的笑，让人舒畅无比。

图腾之魂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同的是，一直保持微笑的文起，他的嘴缓缓张了开来，“你的心很纯粹，很久没有遇到了，让我想起那些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瓦拉尔族人，就像昨天初见他们时，那般亲切和美好。”

开口讲话的文起依旧带着微笑，然后他缓缓抬起了手臂，在自己的头顶，那个硬邦邦的犄角被看似无力的手掌，硬生生取了下来。

他拿在手中，凝视着没有鲜血，但边缘满是锯齿状裂口的犄角，叹了口气，幽幽道：“老朋友，我们就此分别了，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能否成功，或许面前的这个孩子，是唯一的答案。”

说真的，文起不太明白图腾之魂口中的话语，但那被它取下来的犄角，在说话间，凭空消失了，没有融入手掌的迹象，也没有如烟一般消散。

看起来它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消失后的短暂时间里，那个文起一直盯着自己的掌心，复杂的情绪，以及说不出的心里波动，一点一滴地流露出来。

然后，他便带着笑容与莫名的惆怅，抬起了凝视的头，手臂跟着举了起来，向着对面的文起，真正的文起，他的头顶点了上去，那一瞬间，文起只觉心神剧震，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原本有双角的脑袋，一个崭新的犄角蓦地长了出来。

“收下它，我的这份离别之礼。”

他向着四周树木葱郁的森林看了眼，然后自言自语地笑了起来，“这里的确乱的很，不过也是一处不错的栖息地，如果有无法面对的糟糕情况时，来这里避一避，也是不错的选择。”

话音未落，那个点向文起头顶的家伙，便在文起肉眼中逐渐消散，与此同时，他动了起来，向着文起的肉眼，他的胸口走了去。

这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而是最真实的体验。

一边走，一边缩小，一边消散，直到一团拳头大的白雾撞在文起胸口，那与自己样貌相同的家伙，便完全消失在文起的肉眼中，只有身体忽然传出的温暖，似乎有什么东西散入了四肢百骸。

证明着文起看到的不是幻影，也不是假象。

脚下的草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张面孔的怪家伙，仿佛文起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