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让他们围,如今我军粮草屯积足够支撑半年之久,这就够了。”
韩通重重一击帅案,起身道“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他宋九重有何德何能敢坐上御座,天下方镇哪个会服,接下来陆续的都会起兵响应,到时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分身乏术。
再一个,益州虽然远,但某家大郎却在那做节度判官,秦九你们知道的吧,年纪虽轻,却南征北战,先帝也以为能,老子敢料定,他必会出川勤王。
总之,我们不是逆贼,我们乃大周忠义之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只要坚守住,援军必到,我军必胜,兄弟们,拜托了。”
“请大帅放心,我等必以大帅马首是瞻。”
……
韩通料错了,现在的宋九重丝毫没有焦头烂额之感,有的只是方登九五的豪情万丈。
一场精心策划的兵变,几乎兵不血刃就达到了目的,尤其是回京那天,当政事堂三相面对自己麾下校卫的刀枪战栗无言时,当满朝朱紫匍伏在脚下时,当符宝郎谄笑着奉上玉玺时,当陶谷从袖中抽出早就拟好的禅位诏书时,当自己登上玉阶,面南而坐时……
那一刻,他幸福的战栗着。
这御座,得来太易了!
这天下,从今而后,姓宋了!
往日,自己有多谦卑,今后,尔等就当以十倍返还。
所以政事堂三相要告退还乡,这怎么行,好言安抚没用,那就简单点。
敢弃太后郑王而不顾乎!
敢让先帝政令而荒废乎!
这御座,朕坐定了。
这天下,还当择其善令而行之。
尔等还需继续为国操劳。
为朕……分忧。
他的心里快乐着,他的态度诚恳着。
范相您依旧如前守司徒,再兼侍中。
王相您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二品。
魏相您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二品。
政事堂离不开您三位的掌舵。
为何是同中书门下二品?
哦,因为吴延祚、慕容延钊皆朕之从龙之臣,无以酬功,且避二人父亲名讳,今后同平章事不得再用,改为同中书门下二品。
嗯,吴廷祚德才兼备,继续为枢密使,同中书门下二品。
慕容延钊为殿前都点检,同中书门下二品,不过镇定尚未安定,且在边疆御敌,回京后再接印不迟。
这几位搞定了,这才论翊戴功。
以石守信为归德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
高怀德为义成军节度使、殿前副都点检。
张令铎为镇安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马步军都虞候。
张光翰为江宁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
赵彦徽为武信军节度使。
皇弟宋炅为泰宁军节度使,殿前司都虞候。
余领军者并进爵。
赵普暂为枢密直学士,楚昭辅为军器库使,李崇矩依然在四方馆待着……
文人懂事,慢慢来。
登基后,诸事皆顺,
眼下唯有韩通那块硬骨头难啃,千不该万不该让其跑了,枉为王彦升自负剑术,所以这次只勉强升其为铁骑左厢都指挥使,同时,命石守信领禁军三万讨伐不臣,高怀德副之。
相信以十倍之军力,以精锐破弱旅,旬日即可凯歌高奏。
崇元殿中,御座上。
宋九重缓缓摊开双手,仔细的观看着手心的每一条纹路,良久,抱过玉玺,轻轻抚摸,一脸满足,他微合双目,满脸陶醉。
内心处,波涛汹涌,阵阵快感袭来,愉悦着,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