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虬须,分外可怖。
当此夜半,他还在等候信使的消息。
“将军,您先睡一会吧,老四要是回来,小的立马叫您,要不……小的去把酒壶拿来。”
“行军在外,不得饮酒,此军令你莫非不知。”
亲卫不敢应声,蹲下去将火塘拨的更旺一些。
慕容延钊胡乱搓搓胡子,长叹一口气,对亲卫道“拿酒去吧,只拿一小壶。”
“诺。”
亲卫慕容胜二小跑着出去,又小跑着回来,果真只拿了一个小葫芦。
慕容延钊接过,启塞,停了半晌才往嘴里倒了小半口,砸巴着嘴,索性仰头倾倒,将一葫芦酒一气喝干,末了,摇摇,将葫芦随手弃了,一气长叹,一股郁闷气随着酒气倾发了出来。
都怪自己,瞎了眼,猪油蒙了心,白眼狼在身边却是不识。
出兵前,他还赞着宋九重懂事,一口一个兄长的叫着,事事请教,谦虚无比。所以他对宋九重掌帅印没意见,更因为诸将畏缩不前,宋九重只把意见来询,他看不下去,而自请先锋将印。
哪知道,这就中了狗嬢养的调虎离山计了。
快马急行军到镇州,州境太平,百姓们还准备着搞灯市呢,再派探马,定州也无敌情,他就知道坏事了。
可手上只有区区五千骑兵,能做什么事情?
所以,当宋九重被“黄袍加身”后,他与诸将只剩下面面相窥的傻眼份儿,再找镇州节帅郭崇、兵马都知指挥使曹芸议事,一个抱病不见,一个无耐苦笑。
五千禁军精锐,便傻傻的呆在镇州动弹不得了。
因为他们只带了二天的干粮,没有粮草,眼下只能在镇州借食,因为镇州并未收到粮草的军令。
还算是慕容延钊本人面子大,能借到粮草,但也只能按天供应,一切要等京中消息。
不过慕容延钊焦急等待的,却不是京中的来使,而是快马去大名的亲卫慕容胜四。
他不信身为国丈的魏王符彦卿会坐视女儿与外甥落难不管。
然后,枯坐到天明,累的下马都不稳的慕容胜四,却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大帅,魏王接诏了。”
“你说什么?”
“魏王向宋九重称臣了……”
慕容延钊顿时呆若木鸡,直到慕容胜四连灌三碗热茶下肚,气喘均了,才想着问话“他是国丈呐,他节制整个河东呐,他怎么就称臣了?”
慕容胜四忿忿不平的道“将军,您忘了他六女许配给了宋三,皇帝换了,他皇亲国戚的位置还稳着呢。”
慕容延钊重重一擂桌子,骂道“这个老货!”
“将军,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睡觉,他嬢的。”
……
慕容延钊往床上躺下时,符彦卿却已经起床,自个将衣服穿好,悄然的步出中庭,仰望繁星满天,喟然长叹。
“阿郎,芸娘已经回来了。”
“带她来这,某要问话。”
“诺。”
不一会,老仆带着一位中年妇人进来,待妇人请了安,老仆自个便退了下去,中庭中只剩下符彦卿与芸娘。
“老二怎么说。”
“二娘她……”
“照着原话说,一个字也不许改。”
“是。”
芸娘把头低的更下了,声音也轻轻的“她说……她没这样的父亲。”
符彦卿轻轻揪着自己的眉梢,长叹一口气道“她若是郭家媳妇,这样说是对的,她若还记得某是她父亲,还知道自己是符家的女儿,就不该这么说,难道她还想为不在人世的他守寡一辈子不成。”
“可……”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二是某的心肝宝,老六也是某的心肝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