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帮助宋九重上位,能得什么好处?
傻子才会选错题。
可宋九重怎么就成功了呢。
而且,以西京留守向训那骄傲的性子,又如何能对一个晚辈俯下首去?
还有符彦卿呢,怎会看着女儿外甥落难而袖手不管?
秦越开始可怜起郭荣了,除李重进与张永德外,一个自家亲人可用的都没有。
就连亲生父亲,也是在洛阳至死不相见,问候书信也只是以元舅相称,更何况那些柴家“兄弟”。
至于郭家旁支“兄弟”,有不如无。
可惜,张永德大权旁落了,李重进又远走扬州。
这两位最亲的人,在皇位面前,不得不避嫌。
说起来,曹彬也算是他的“亲戚”,却不知他和利州那一群个个有家世的兄弟,在当下这样的局面,又是如何一番情景。
秦越想了很多,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告人谋逆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一个搞不好就是血流飘杵,更何况,无凭无据的说了也没人信。
反而惹祸上身。
若撂三年前,那时的他无家一身轻,搞不好还会侠义一把,至不济也可以写封匿名信之类的提个醒。
可现在,周容显怀了,而且虎子、陈头、赵山豹、王山张通等都已经把命运与自己串在一起,胡乱的热血冲动可不行,眼下能做的,只能关注。
希望历史不会重演。
……
甲寅对这些不关心,会议一散场就去找全师雄。
对于郭荣驾崩,他得到噩耗后第一个反应是难过,第二个反应是遗憾,却远没听到符皇后去逝时感到伤心,因为他对郭荣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高平共进晚餐时,虽然之后有多次交集,甚至还曾帮他主婚,但他却回想不起细节来,实在是郭荣的气场太大,于甲寅而言,敬重多过感情。
第三个反应则是幸好大个子早一步成婚了,否则又要往后拖。
铁战的结婚场面很大,远在利州的武继烈和白兴霸都来了。
又有李谷与欧阳炯的到场,后面一溜跟风近百家乡绅到贺,把一个三进院的新家挤的满满当当,临时加桌十二,酒水菜肴都不够,好在自家兄弟不在乎,等临时叫来的席面晚些入席。
既然成了亲家,花枪又要远行,甲寅就再次把主意打到全师雄身上。
“来吧,我把兵马都指挥使让出来给你。”
“又不是让酒,一军之权怎能说让就让。”
经过半年时间的休息,全师雄已经大好,闲着无事,尽琢磨武技了,却是百尺杆头更上一层楼。
“只要你来,什么都好说,要不副的也行,哎,别这么看着我,我就觉着论带兵,你一定比我带的好。”
“……”
“喂,说话呀,不说就当你同意了。”
全师雄笑笑,伸个懒腰道“以后再说吧。”
“又是这句话,我都听烦了,算了,不跟你喝酒了,我要去听书去了。”
甲寅说走就走,也不问一问全师雄要不要听。
当下,益州城里最热闹的便是各大茶馆。
一来七月流火,天热,喝茶消暑。二来茶馆里正热火朝天的说着“二郎宝卷”呢。
二郎庙的大祭才过去不久,听着这与以往不同的典故传说,比什么都带劲。
甲寅也喜欢听,为这,在庆昌馆长期包了个好坐位。
其实这东西全本书他就有,可他不看,就喜欢听着,跟着瞎起哄。
但今天却是听不成了,甲寅忘了此乃国丧之际,一切娱乐皆已取消。
好在才出全府,就有亲卫来报,说江宁来信,主母让快回去。
“江宁的信?”
甲寅又快活了起来,呵,那一定是春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