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留后所言,凤州能够太平安稳,皆是留后之功,诸位,是吾等敬留后才是……”
“对对对,钱老说的对,我等敬留后。”
秦越笑着举杯一示意,一扬脖,将杯中酒一口干下,这酒宴的气氛就在秦越半开玩笑的敬酒词中悄然的放松起来。
笑语殷殷中,酒过三巡,秦越这才又话题一转,笑道“不过从来都说宴无好宴,本官这酒宴也算不上好,有两件事想拜托大家。”
众乡绅互相看了看,知道肉戏来了,虽然心有疑问,但当下场面却不好冷场,齐齐拱手笑道“留后只管吩咐。”
“第一件事,本官即将出征,这境内诸事,各位乡亲父老得帮忙多照应着。”
“此乃份内之事,留后只管放心。”
秦越端着酒杯起身,笑道“那就拜托了,这第二件事嘛,喝完这杯酒,本官将亲自审个案子,请大家作个见证。”
审案子?
众人面面相窥,都不知秦越葫芦里卖什么药,疑疑惑惑的跟着把杯中酒喝了,却见秦越轻轻一拍手,不一会,门外脚步沉沉,有名的“邬凤头”带着衙役押着几位光头僧人进来,身后又跟着十几位抬箱挑担的。
这些人一进来,先把五花大绑的僧人脚弯一踢,齐齐跪于堂下,再把箱笼一倒,顿时金玉耀眼,然后又是“哗啦”一声,一抱刀剑弃在地上。
邬凤南这才向秦越行礼禀告“属下邬凤南,奉命捉拿妖僧永济、永德,以及同伙六人并赃物若干至衙,另外四十一名次要同伙暂时关在牢中,请留后示下。”
“很好,邬判官,今日府里群贤毕至,你来告诉父老乡亲,这些人犯了什么罪?”
“诺。”
邬凤南上前两步,对着乡绅们团团施了一礼,然后方道“永济永德等僧众,假借拜弥勒之名,广召信徒,实为西蜀间谍,欲图卖国求荣,把我凤州再置水火之中……”
“冤枉……冤枉呐……”
永济永德齐齐大叫,先时这些衙役逮住他们便塞住了嘴巴,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如今进了衙门,却是松了塞布,神思还未缓收回来,一顶恶帽又扣了上来,赶紧气都未喘匀便大喊冤屈。
西蜀间谍,卖国求荣?
见你个大头鬼。
秦越拎过一张椅子,施施然的坐在永济身前三尺处,笑道“间谍卖国,乃是杀头大罪,想来你们是不会承认的,是不是?”
永济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赶紧点头。
“那么,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一堆金银珠宝又是从哪来的?”
“香客所捐。”
“很好。”秦越满脸微笑,声音平和,完全不象是审案子,而是在拉家常“那么,请问永济大和尚,据本官所知,香客们所捐都很有限,一般有个文就很不错了,哦,听说你们入会也就只需要三文钱,然后又要修庙宇,又要日用开支的,怎么能聚到这么多的金银?邬判官,可清点过,值多少钱?”
“金银珠宝,各色铜钱加一起,少说值钱一万三千贯。”
“真是香客所捐。”永济的眼泪真出来了,这是多年积蓄呀。
“难不成是哪个大户豪捐,说说,都有谁?”
永济扭头看看真正的衣食父母,见包括薛李等人都怒目相向,只好缩缩脖子,却是无言以对。
秦越见状也不生气,依然微笑着道“这钱财一时说不详细,说你们通敌卖国也不认,那么,你们这拜弥勒师从何人总可以说一说吧。”
“师从,师从……”永济脸皮越变越白,永德等人也好不到哪去,皆是恐惧死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