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几年都处在第二辅助的位置上,拾遗补阙容易,提纲掣领难,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家伙冷不丁就冒出鬼主意来的。”
曹彬旋着马鞭想了想,“啪”的一拍手心,道“仲询你提醒的对,得放一路哨子过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招。”
都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对手,秦越的上位综合症被潘美一语中的。
先是出京时患得患失,再是接印后心虚无措,虽然一桩桩的事情安排下去了,看上去云淡风清的,其实此中困惑只有他自己知道,好在,如今丢失的自信又重回到了脸上。
洗完澡出来的他容光焕发,然后兴致勃勃的让厨下安排羊汤锅子,各种菇子,豆腐,甲寅一看架势,得,又要陪他吃这寡淡的玩意了。
哪知他却让喊曾梧,程慎,丁禹洲,韩徽一起。
“就一个锅仔,请客?”
“你懂啥,其它的让厨娘再烧便是了。”
梁泉县令丁禹洲听说留后请客,两眼直冒精光,自从秦越下县巡视,而对近在咫尺的梁泉不闻不问,他的心里就如吊了十五个桶,七上八下的。当下连忙收拾的整整齐齐,怀揣着一柄西域弯刀,兴冲冲的来到留后府。
一进后院角门,却发现秦越站在几案前手持菜刀在咄咄有声的切萝卜,那萝卜片片如纸般飞出,雪花花的一堆,煞是漂亮。而甲寅,曾梧就在边上看着,丁禹洲差点抱不住手中的弯刀。
“哦,旌德兄来了,坐,一会就好。”
丁禹洲应了声手中刀却不知该如何递出,边上连个亲卫下人也没有。还是甲寅见猎心喜,一把接过,铮然一声拨出,见那一泓秋水明人,刀上花纹繁杂往复,以手指轻弹刀身,铮铮清鸣,忍不住赞了句“好刀。”
丁禹洲这才舒心的接上话头“前几天刚好跑西路的家人回来,带回此刀,某一介文人,哪会用利刃,留后文武双全,恰是可以挂壁装饰一二。”
秦越一边将萝卜装盘,一边笑道“下不为例,下次若是这样,可就不留饭了。”
“是,是,这不是第一次登门嘛,下次一定空手来。”
丁禹洲心头大石落了地,这才与曾梧见礼。
曾梧笑道“教你一个乖,咱这留后,就好一口吃的,你下次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吃食给他送来,他保准喜欢,来来来,总算有个可以说话的,我们先吃。”
丁禹洲被曾梧拉着坐下,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暗叫苦,让堂堂节度留后掌厨自己却坐着享用,这有点……正想开口说什么,秦越笑道“你俩只管喝着,在我这,没有客套。”
丁禹洲这才宽下心来,端起酒杯,与曾梧互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