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了一通才出城。
陈疤子率着虎牙军已在官道外候着,凤州阶州相邻,故一路同行,本已分家的虎牙军又暂合一起。
这一次带出的都是精兵,淮南一战回,原从虎捷龙捷抽调补员的都已各自归建,再退了老兵伤兵,这一次出来的,只有千六百人,两州各分八百。
曹彬的阶州军名曰“广捷”,但他没让树大纛,依旧只有虎牙军的大旗迎风飘扬。
大军如龙前行。
秦越打趣曹彬,怎不见你京中好友折柳送别什么的?
曹彬说那是士子文人玩的酸牙把戏,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一碗酒摆不平的。
然而,到了长亭,还是被人挡下了。
“曹留后,秦留后,潘将军,陈将军,甲将军,各位将军,我家将军特于亭中略备薄酒,为众位将军践行。”
秦越讶然,举目望去,才发现亭中之人虎背熊腰,渊停岳峙,正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宋九重。
秦越不知此人为何来相送,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秦越示意众人跟上,自己翻身下马,哈哈一笑道“宋将军,如此厚意,我等如何敢当。”
“正好休沐,听说你们走马上任,聊备水酒一杯,祝君马到成功,来,国华,九郎,仲询,元敬……大伙都把碗端起来。”
“多谢宋将军。”
秦越甲寅今天有些虚,三碗酒一喝,就有些头重脚轻,迷迷糊糊的向宋九重告辞,曹彬脚也有些发软,就不骑马了,很没样子的往备用的马车里一倒。秦越和甲寅见了,有样学样,也往车里钻去。
没想到曹彬却问出个尴尬的话题“几次?”
……
曾梧与程慎两人坐在后一辆大车上,曹彬、秦越慵懒的样子看的分明,再看看军纪严明的甲士,眉头就皱了起来“如此懒散,如何带兵。”
程慎笑道“正是血气方刚之际,又逢千里辞行之日,一夕贪欢也正常。旅途漫漫,不如手谈一局?”
曾梧大笑道“固所愿也。”
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满腔热诚的从燕州南下,本拟建功立业,哪知却眼睁睁看着祸害百姓而无力阻挡,一气之下辞官,却是又遭到了囊中羞涩受尽白眼之苦,心性折磨大半。本以为自此消沉,再无雄心了,哪知被秦越蛮横的一拉,有所为的野望竟如荒草般的在心田里滋长出来。
等待程慎从行囊里掏棋的工夫,曾梧心想,吾名凤栖,此去凤州,莫非吾这凤凰,终将立于枝头乎?
曾梧看了看入眼枯黄的旷野,心里滚烫般的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