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看到甲寅,差点就怔住了,这家伙才摘下斗笠,脑门一圈深红印子,脸黑瘦了一圈,胡须却毛扎扎的,见到秦越却露出一嘴的白牙。
他的身后,随了一路相随的郭铭武以外,还多了一个隆鼻深目的年青西域人,以及七八匹骏马。
“九郎,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秦越听到甲寅迫不急待的声音,满腔的愉悦涌上心头,一拳重重擂去,“快快沐浴更衣,先见你的心上人先,我们兄弟,有的是时间说话。”
甲寅一拍脑袋,道“对对,那谁帮我准备热水,我先把马给洗了。”
秦越差点翻白眼,见甲寅急吼吼的往马棚去,却是连见苏子瑜都先顾不上了,又见郭铭武只是微笑,心里一动,道“我来帮忙。”
甲寅牵着两匹坐骑,所骑的那匹虽然高大,但黑不溜鳅的,身上所积污垢都成鳞状了,一双马眼褐红如血,一副桀傲不逊的样子。
另一匹足足低矮了一个头,小巧玲珑,四肢却是修长,可惜看上去也是灰不溜秋的。
“你那大青马呢。”
甲寅指指后头,却对秦越道“我给你和陈头铁战都带了一匹马回来,等下你先挑。”
到了马房,甲寅别的都先不顾,先把那匹最是纤小的马匹洗了,秦越少不得一起拿着马刷开始刷,随着污泥褪去,却是一匹粉白色的桃花马,大眼汪汪,秀气妩媚。
秦越没好气的道“我说你这般积极,原来是送给七娘的礼物呐。”
甲寅嘿嘿笑着,用干净的绒布把桃花马给细细的从头到脚擦拭了,又从马包里掏出一条艳丽的毯子盖在马背上,其它马却是不顾了,牵着缰绳道“我先见七娘。”
秦越看他那样子就想好好擂他两拳,想想还是忍住了,“滚吧,老子今天卖你个乖,帮你洗马。”
甲寅指指自己骑的那座骑,道“你先洗别的马,这匹小心他踢你。”
“知道,那匹是你自个的,小气鬼。”
甲寅顾不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牵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桃花马就往内院走,如今他底气十足,见了管家丫环都昂首挺胸的。
到了内院,苏子瑜早立在花厅门口等着他了,见了他那鬼样子,眼眶一红,差点眼泪就流出来了。
双儿雀跃着迎上来,“甲郎君,这马好漂亮,是送给娘子的么?”
甲寅将缰绳递过去,笑道“西域没别的好东西,就找了这匹马,哦,还有一匣彩色的石头。”
苏子瑜笑了笑,心里话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我父亲他……”
甲寅嘴角都裂到耳根了,搓着手说了三个字“他说好。”
苏子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身后从来板着脸的严婆婆却喜笑颜开的大叫一声“你们都傻呆着干什么,快快伺候郎子沐浴更衣。”
郎子!?
甲寅与苏子瑜互看了一眼,眼神却是再也分不开了,一股浓浓的甜蜜各自涌上心头。
……
甲寅的眼里除了心上人,再无别人,秦越可不能干这失礼的事,甲寅一走,秦越就笑着对同样在洗马的郭铭武道“郭师父,虎子就这性子,你得多海涵,对了,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郭铭武笑道“是某糊涂了,一回来,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马尼德,这位就是甲将军天天念叨的秦九郎。”
那叫马尼德的西域男子放下手中的水桶,对秦越施了一个西域礼节,说的话秦越却是听不懂,但意思却能猜上三分,当下作揖回礼。
郭铭武介绍道“马尼德是西域的雄鹰,骑射双绝,具体的让甲将军自己与你细说。”
秦越在心里吖吖呸的骂一声,心想虎子能呐,去趟西域,还能带位骑射高手回来,脸上微笑,嘴上却转移了话题“这些马怎么都是这般的脏?”
“故意的,匹匹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