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自从听说李存孝这位无敌神将是用马槊的,然后就心心念念的想着了,上半年在淮南战场,遇见一位使槊的敌将,直如战神再世,我明知不敌,也冲了过去,就想会一会这槊倒底有多厉害。”
“哪知道那虎头将果然十分厉害,抖出的枪花有车轮般大,一崩之力重逾千均,我吃他一记曲槊横崩,断了四根肋骨,差点小命呜呼。”
甲寅见老安全虽然流着泪,但心境平和了许多,便把自己的经历说了,权作开导。
老安全抹一把鼻涕眼泪,问道“这世上果然还有使槊之人么?”
“有,叫林仁肇,骁勇异常。”
老安全点点头,道“如果他果真槊出如轮,那是武力已近巅峰,这绝艺果然还未灭绝。”
甲寅扑通跪下,“请老爷子教我槊法,我自习武以来,哪怕临阵也不用长枪,就想着哪天能学上槊法。”
老安全不置可否,问道“是谁告诉你学了枪法就不能练槊的?”
“花枪说的。”
老安全皱着眉想了半天,问道“花枪又是谁?”
“他是铁枪王的隔代传人,武技比我高多了。”
老安全再次怔住,“你是说王彦章?就连胆小如芥子的王彦章也有了传人?”
甲寅迟疑了一下,答道“是,他还有最后三式未曾完全炼化,据他说,最多一年时间,再遇那使槊的林仁肇,就能破其槊法。”
“放屁,放他嬢的狗屁,枪法练的再好,也敢与槊争锋?哼,井底之蛙,竟然大放厥词。”
甲寅道“不止他说,我大周军中还有一将,使大梢子棍,就与那林仁肇斗的旗鼓相当。我师父也说,要比长,他的流星锤能放出三丈远,单打独斗,却是丝毫不用怕的。”
“哇呀呀……气死老夫也。”
老安全起身怒道“放你嬢的狗屁,长槊一出,谁与争锋,你让他仨来找我,看某不杀的他屁滚尿流。”
甲寅心想,你的槊法是精妙,可比起我罗汉师父来,或许还要差上一些,就那一锤之威,你都不知有没有力气接呢。
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恭敬的道“我也不信,想那飞虎将军李存孝一槊在手,天下无敌,我最是仰慕,所以有枪也不学,有锤也不练,就想着一槊在手,跃马冲杀。”
老安全转怒为喜,道“你这娃儿,就这一句话说的好,冲你这句话,老夫就教你槊法。”
甲寅一直跪在地上,闻言大喜,立马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师父。
老安全轻挥长竿,仰天叹道“本以为这玩意只能带进棺材去,没想到……”
老安全忽然就停了下来,神情有些沮丧,道“教了你也没有用,天下已无槊,老夫会用槊,可制槊之法却是不会。”
甲寅道“这可不一定,那林仁肇是闽地人,他都有槊可用,想来这制槊之法并未断绝,我有师兄在闽地,两个月前已经去信,让其留意,相信会找到的。”
老安全默然半晌,点点头道“或许天意如此,你随某来。”
甲寅与祁三多跟着他走到湖湾边的小茅屋,边上就是鸭舍,地上满是花花绿绿的鸭屎,几无下脚的地方,两人只好踮着脚尖走。
老安全示意他在门口等候,自己进屋,良久却是换了一套整洁的衣服,捧着一件长长的包裹来,双手捧定,傲然而立,朗声道“跪下磕头吧。”
甲寅心想刚才已经磕过了,还要再磕?低头看看满地的鸭屎,心一横,重重的跪下,“咚咚咚”的连磕三个响头,沾了满身满额的鸭屎,臭不可闻,只好憋着气跪着。
祁三多挤眉弄眼,不忍直视。
老安全却满意的点点头,道“能如此认真的跪下拜师,看来你的向学之心甚坚,想来日后也不会辱没了这一传承。”
“小子,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