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
忙问春妞要了笔墨,准备给夫子写信,可惜少久未提笔,字写起来一触一团墨,春妞看不下去,开始催逼他练字,然后,抄药方……
这种感觉,对甲寅来说,比与那光头药人对视还要无聊痛苦。
不过光头药人也不与他对视了,前天也不知是春妞针扎对了还是扎错了,他的右手竟然能动了,到了昨天晚上,左手也有了知觉,然后那药人不再看甲寅,改看书了。
甲寅只好老老实实的练字,抄药方。
小虎夔在院外不停的东窜西荡,一会上树,一会跃墙,也不知春妞给它吃了什么东西,这一个月来身子疯长,已露狰狞恶相。尖爪、利齿,不敢再随便触碰,小虎夔尚不满足,还不停的啃咬树皮,骨头,磨牙,刨爪。
祁三多坐在院中,扁着嘴,耷着眼,苦着脸,双脚搭架在药碾上,不停推拉,发出“咣咣”的声响,这单调的声音十分有魔力,令人昏昏欲睡。
一钵药材终于碾完,祁三多脚一缩,窜进屋子,有气无力的道“虎子,求你快点好起来吧,不然某要发疯了。”
甲寅放下笔,甩甩手腕道“我也想呀,可肋下还是受不得力,没办法,趁春妞现在没来,赶紧睡一会吧。”
祁三多就兴奋起来,往床上一滚,道“这可是你说的,等下要帮某打掩护呵。”
甲寅继续提笔,才写三字,祁三多“啊呀”一声,然后向外飞奔,甲寅没回头,知道其多半又中了春妞的陷井了。
果然,不一会,外面就传来祁三多低声下气的求饶声和春妞的叉手喝斥声。
让赔蝎子?
甲寅摸摸鼻子,心想幸好没偷懒午睡。
他抄了一个多时辰,心中的不耐终是浮了起来,咬着笔尖呆看院中出神,心想过去都快二十天了,京中的师父会不会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
要是七娘知道了会怎么办?
要不要写封信报个平安?
甲寅左思右想了好一会,觉得该写一封信回去,便换了信笺,斟酌了许久,写下“苏娘子”三字,觉着不妥,又换一张,工工整整的写上“苏子瑜”,更觉不妥,再换“苏七娘”还是不妥,一连写了十几张,总共还没写完整一句话,信笺却用完了,他沮丧的一弃笔,将废纸团成一团,全扔进了纸篓里。
甲寅用力的搓搓脸,长叹一口气。
师兄怎么说的,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