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推着李嗣源坐上了龙椅,史称唐明宗。
而皇甫晖也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从一介穷的丁当响的大头兵,摇身一变为陈州刺史。
如此窜升速度,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此后,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世上,只有敢杀,狠杀,才可以活出精彩。
屠万是为雄。
三十年来,他挥着这柄战刀,历任陈州、密州、歙州刺史,神卫都虞候,奉化军节度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步步高升,位极人臣。
他霍霍的磨着刀,脸上时而冷笑,时而狰狞,心思全沉浸在回忆里。
亲卫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轻声道“大帅,三军已备,只等大帅下令。”
皇甫晖点点头,刀锋在磨刀石上拖出一线弧影,亲卫极有眼色的勺起清水,细细的淋下,冲去污渍,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皇甫晖取过洁白的宣纸,仔细的擦拭着刀身,神情认真而专注。
空气中,米麦的焦香越来越浓。
但他却似没有嗅到一般,仍在拭刀,白眉轻扬,白须飘乱,更衬的虎目通红。
这样的红眼珠子,许多上了年纪的老兵都有,乃不忍言之肉吃多了的缘故。
终于,战刀被他拭的如同一泓秋水,皇甫晖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飞身上马,长刀高举。
“逆周可恶,不敢攻关,却偷毁我军粮草,此等卑鄙恶贼,只有以牙还牙。诸位,随老夫一起,破阵杀敌,斩将夺旗。”
“破阵杀敌,斩将夺旗。”
“破阵杀敌,斩将夺旗。”
三军怒吼声中,清流关关门徐徐打开,皇甫晖当先横刀跃马。
关外三里,是早已列阵等候的周兵。
战鼓隆隆。
唐军在排阵使的指挥下迅速摆开阵势,皇甫晖策马阵前,一把扯下披风,用力一抛,于空中翻腾起刺眼的血红。
“兀那逆贼,哪个敢来做某的刀下亡魂。”
部将大惊,忙出声喊道“大帅……”
皇甫晖朝着身后一摆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冲动了,一如三十年前的那一晚,一股热血刹那间涌上心头。
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也罢,是自己心累了也罢,总之,他突然间就想好好的亲自战上一场。
周军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斗将的局面,一阵轻微的骚动后,一员大将斜拖梢棍越众而出。
“大周殿前司都虞候、南路行营先锋使宋九重,向老英雄请教。”
皇甫晖扬声大笑,双腿一挟马腹,战马一声长嘶,腾起一阵烟尘,如闪电般的窜出。
刀起,棍落。
战马再次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