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给摇醒,甲寅睁眼,只听祁三多道“树上旗哨传讯,寿州援军来了,五百人,还有三里地就到了。”
甲寅揉揉脸颊,起身振奋道“让兄弟们准备,先在大坪上集合,先不要露头。”
“诺。”
花枪走过来,问“怎么打?”
“看他们的情况,来李家堡就用弩弓伺侯,去正阳关就让他们过去,我们随后尾击。”
“好。”
甲寅登上哨台,极目远望,不过盏茶功夫,官道上便看到了迎风飘扬的军旗,渐渐的那隆隆的脚步声也开始由远而近的传来。
甲寅一看那行军阵势,便知他们并不知道李家堡内有伏兵。
他扭头看了看被捆在拴马石上的两名唐军斥候,心想这寿州城内的主将决断下的够快,斥候都被劫持了,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还能迅速出兵。
他看着唐军隆隆的向西开去,估算着路程,马匹没有三里远的路程热身,不利冲杀。
祁三多拄着旗,站着寨门后,不住的摇着圈,看样子已经是等不急了。
再看看李行他们,也一个个仰着头等着他下令,就连战马也不住的刨着铁蹄,休息了半日,又喂了最好的精料,如今匹匹精神饱满。
甲寅再默数百数,正要从哨台上跃下,却见窝在树梢上的暗哨旗帜连摇,不由大惊,后面还有部队?
他做了个继续等待的手势,耐着性子向官道东边看去。
果然,又有一营唐军正雄纠纠的开来。
甲寅的白毛汗都激出来了,幸亏多等了一会,否则就被敌军给前后夹击了。
还好,先后两营都是步兵,只有几名将校有马,弩弓之类的也没看到多少。
这是州军常备兵。
又等一注香时间,这一营人马也往前去的远了,甲寅这才跳下哨台,不管有没有后军,都不能等了,否则秦越那边的压力就太大了。
甲寅跃上大青马,战刀高举,“出发。”
寨门隆隆打开,百骑骁锐如虎出柙,隆隆的向唐军追去。
两三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到,毫无防备的唐军面对这从身后冲来的彪悍的骑兵,一时间慌了神,阵形刹那间就乱了起来。
“稳住……稳住……别逃……越跑越死……稳住……长枪手顶前……”
齐以江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手中战刀乱挥,与亲卫们一起弹压着恐慌的士兵。
“稳住呐……”
有利矢激射而来,顿时带起惨叫声一片。
紧靠接着是更猛更大的黑点呼啸袭来,重重的掷进军阵中,顿时血花飞溅,哀号连连。
飞虎骑先是一轮弩矢,再是一轮投矛,最后才是近身搏杀。
此时唐军阵形早已散乱,面对冲入阵中的敌骑,哪还有胆量拼杀,一个个抱头鼠窜。
齐以江又气又急,正想咆啸着冲前,却被亲卫一把扯住缰绳,喊道“将军快跑……”
担任锋矢的花枪一杆花枪如毒蛇般的点刺,无情的收割着挡路的唐兵性命,却对仓惶逃窜的唐军将领视而不见,带领着铁骑继续向前冲去。
前方三里,还有一营唐军等着他们剿杀。
负责殿后的甲寅眼见齐以江策马乱跑,试着收刀挽弓,却没想到买来后一直未发利事的黑骨雕弓却是首战就开红。
一箭正中敌将背心。
那将摇晃着策马再跑了六七丈远,终是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