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甲胃一百副,藤牌一百面,那个鹰击弩来五十把,弩矢箭支各一千支。”
李谷晒然笑道“你营要是简陋,其它营又该如何形容,但念尔等精忠报国,老夫减半支持,鹰击弩就别想了。”
“……箭矢不可少。”
李谷沉默了一会,终是点头,道“把你最后一个要求说出来吧。”
秦越搓搓脸,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李谷,笑道“最后一条是请大帅帮我在这军律上用个印。”
李谷接过一看,拍桌斥骂道“荒唐,竟敢擅改军律,你想干什么?当强盗?”
秦越冷笑道“要想马儿跑的快,又想马儿不吃草,三军如何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不盖印也行,敢问大帅,守住了河道,又有什么奖赏?”
“放肆!”
李谷须发直张,戟指怒骂道“老夫统军二十多年,还没有谁敢与老夫如此讨价还价,真当老夫的法剑不利了不成?”
秦越也站起身,一付桀骜不驯的样子,笑道“军令我虎牙营接了,不二话,但大帅你总该给准备死战的兄弟们一个盼头吧。
寿州城里可是有整整五千守军呢,正阳关内据说也有三个营的守军。
而我们呢,事若紧急,从北岸拼命摇船过去也要半个时辰,等援军赶到,人早死翘翘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帅你该知道,这是九死一生。”
“你……见事不济,老夫自然会增兵援助,你小小年纪,哪个给你的好胆,竟敢质疑军议?”
李谷气的浑身直颤,正要高喝侍卫拿下这狂妄之徒,王令温摆摆手,示意稍安勿燥,接过那张纸一看,冷笑道“都说你秦九会做买卖,果然好算盘。
先一个过河后的临机决断之权,后一个修改过的军规条例,不错,不错,狼子野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秦越笑道“末将年轻,虎牙营也才成立不到一年,更年轻,末将就在想,帐外整整两万虎贲,为何就把这天大的功劳让给我虎牙呢?”
“能者多劳嘛。”
王令温冷笑道“老夫很好奇,你不像是个缺钱的人,为何对钱财这么在意?”
秦越无耐的道“不是末将贪财,而是非如此不能分化敌方兵力,真靠背河死守,区区五百人能守住对方数千大军的攻击?你们也把我虎牙营看的太能了,哪怕是李存孝再世,也没这个能力。”
王彦超眼睛一亮,插话道“你的意思是?”
秦越指指舆图道“兵分两路,马队一人双马,半夜时分过河。
至于我营另外四百人则天一亮渡船过河,一靠岸就抢占地形。
末将听说南岸多有各庄自建的堡寨,要是大帅能派两名熟悉地形的向导,让马队在正阳左近攻下一座堡寨,据堡而守,用来牵制正阳兵力。
这样最少可以歇息半天的马力,同时与正阳河岸的我步兵营遥相呼应。
不过我军要同步开始抢搭浮桥,末将看了,若依大帅之计,以船相连搭建浮桥,其实只要一天时间就够,天黑前肯定能搭好。”
王彦超道“说的倒是好听,马队进了堡,这不是自缚手脚么?”
秦越道“南唐少马,一百人的双马骑兵,没有五百步兵,可围不住,真要是兵来多了,也不一定要正面冲杀,这平原大地上,有了马,哪都是路。”
李谷坐回位置上,拂须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