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陪着叶昌廷在乡下逛了三天,一回到镇里叶家,秦越就把他喊上了,指指桌上的行囊,道“你不能歇着,回京走一趟。”
甲寅道“你安排别人去吧,我帮师父抡大锤更快活。”
秦越道“这事十分重要,安排别人不放心,我和陈头更走不开,你看这三天,来了两百多人了,乱糟糟的,都恨不得一人分成三个来用,所以只能你去。”
“去干什么?”
“送封信。”秦越拍拍包袱道“另外还有三千两银子的飞钱银票,你执着我师父的印鉴凭记到隆昌行取钱就行,连信带银子送到张帅府上去,咱要干大事,就必须上头有人支持。
留一千两你机动着用,连讨带买的最少要带回五十把弩弓和箭矢来,甲胄马匹最好也讨些过来,要是钱不够,只管问隆昌行支就是,五千两内你都可作主。”
“我嘴笨,说不来。”
“我信上都写了,要是张帅或是府上长史问你情况,你照直说就是。”
“那我一人怎么把东西带回来。”
秦越笑道“我让王山和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骑快马五天也就到了。回来时你还是找隆昌,报我师父的名头,他们有护卫,有大车,惯走各州府的。”
甲寅挠挠头,想了想问“不是说有事找密州刺史就行了,怎么还要跑京师去。”
秦越笑道“和密州的官样文章当然要做,不过我们要做的是更大的事,这些一时与你说不明白,先去吃饭,收拾一下,然后趁月色赶路。”
甲寅不想去,一来他喜欢跟师父在一起,二来他心里有些发慌,让他独自任务,还是回京师办事,心里就有些忐忑,找到正在搭炉的师父一说,铁罗汉笑着踢了他一脚,说只管干,怕个鸟。
甲寅这才安下心来,喊上王山,两人先饱食了一顿,洗澡更衣,打点行囊,备足干粮马料,候到子夜时分,一人双马,悄悄的离开塔山镇,上了大道方策马急驰。
此时天气转凉,人马都十分精神,每天起早贪黑的,一路无话,不过五天就到了汴梁城。先寻个客栈住了,甲寅乍一回来,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甲寅和王山两人好生歇了一夜,第二天到隆昌行取银子,那掌柜的一看凭记,便道“小郎君是要提现银么。”
“是。”
“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得装好几箱子。你这飞钱既然是徐无道长的印记,那便不是外人,老夫托个大,敢问是何用途,要是采买物资,柜上安排个小厮跟着你跑腿,这京城方圆百里,您不用带一个现银。”
“要是另有用途,只要是这京里的,老夫帮你换成小的银票,五百两、一百两、或是一千两的都成,方便携带,万一有个丢失,及时报讯过来,也可以有个补救保全。”
甲寅不懂这些,但听掌柜说的详细,想了想道“那先帮我开个二千两银子的,再办四个五十两的,另取一百两现银,其它的还在你这存了可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小郎君稍坐,老夫这就办理,一会就好。”
说是一会儿,却是一时半会不会好,王山第一次来京师,坐不住,便跑门口看街景,甲寅却只能坐着等候,有仆从敬上香茗,放在茶几上。
甲寅坐的不耐,便端起茶碗喝茶。
那茶碗底下还有个托碟,碗上又有盖子,士人们喝这盖碗茶颇有讲究,甲寅粗疏性子,直接提起盖子,往茶几上一放,端起茶杯看也不看,一口喝尽,甜甜丝丝的,有股好闻的清香。
一看碗里还有个红枣儿,再一看,还一片没化掉的冰糖,觉着弃了可惜,便倾着茶碗,用力的抖了抖,大张着嘴把冰糖和枣子接了。
还没品出枣子的味儿,却听“扑嗤”一声笑,是个女声。
打外头进来两个女郎,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看样子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