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王最信任得力的接班人,你就说说吧……”
“什么意思?立长立嫡,大王子光睿才是真正的接班人,要知道三年前,他便已是银州之主。”
“银州城主怎么了,还不是失城逃亡,再说了,统万城里的城主才是莫令宁好不好。”
“……”
这样的话题太敏感,一发言便是火药味儿十足,拥立谁,不只是政治立场,更重要的是利益相关,所以一出声,便是气壮势雄。
拓跋光昭揪着已经死去的父亲的衣袖,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对眼前热闹闹的争执视而不见,仿佛他的眼里只有曾经慈祥的老父亲。
无人控制的场面很快失控,性急着表露自己立场的统兵将立马经纬分明的分成了两大派,只有如慕容俄西、弗听思侯、颇超赤迁等老成执重者却是立于原地,神情端肃,仿佛睡着了一般。
米擒乃常也在安静的等着,等到场面忽然间从喧杂转到安静时,他才慢慢悠悠的开口:“诸位,争吵无用,大王子此时应该正撤回统万城,具体情况我们尚不得知,但二王子在,诸位不如先听听二王子怎么说。二王子,国事当前,还请节哀,给大伙……一个说法吧。”
“投降。”
拓跋光昭依旧保持着枯坐的样子,语调带有浓浓的忧伤,却平静到诡异:“父亲生前便做好了计划,某悔不该性急顶撞,现在,父亲走了,但遗愿却必须完成,某将自缚,出城,求降,为我族人换一个平安的生路。
其实……父亲也后悔了,昨天说我们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才有了今日之困境,说这话时,乃常老叔也在场,所以,谁当莫宁令,对某来说,不重要,重要是的能带给我们族人平安喜乐的生活。
大哥是某兄长,才能也远胜于某,想来是能为大家带来希望的,至于某,若能用己身为族人争取一个缓冲时间,一个与秦廷和解的机会,便是最大的圆满……”
“住口!”
米擒乃常怒发冲冠,戟指大喝:“老夫问你,你以什么身份请降?只身赴秦营,又能代表什么?”
“……一切过错某来揽,至于那向训老贼能信几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荒谬,你当敌人是三岁小儿不成。”米擒乃常斥完拓跋光昭,转身对慕容俄西等人道:“俄西兄弟、思侯兄弟、赤迁兄弟,如此大事,你我都不能舍身度外,该拿一个态度了。对外,是战是和,要有个方略;对内,是左是右也要有个章程,几位老兄弟,你们说呢?”
慕容俄西吃逼不过,左右看了看,只好上前一步道:“乃常大兄说的有道理,大家都议一议吧,啊,一切当从大局着想,万不可顾及一人之私……
当初莫令宁下令攻夺灵盐二州,乃是为了族人大义,要救东山部于水火,但实在没料到中原大宋会萎缩怯敌,导致逆秦精锐悉数北上,致我党项于进退两难之困境。
或许有人会说,契丹不是来了重臣出使了么,我们可以向契丹借兵,但这事莫令宁为何要谢绝?因为那是引狼入室,千万动不得。
所以,老夫先表个态,谁当莫宁令都可以,但这战,某却不想打了,议和吧,保住原来的牧场,族人才有生存的土壤。”
“附议!”
“某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