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进了中军大帐,见帐内舆图、帅案皆已备好,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一切都照着推演的方向在走,只等最后一个消息落实了,念头方在脑子里打了个转,一人掀开帐帘便进来了。
“赤山!”
赤山向他俩比了个手势,便咧着嘴巴为甲寅卸甲,见这最关键的一环都补上了,白兴霸长舒一口气“现在万事大吉了。”
甲寅脱下兜鍪,一把弃在案上,肃容道“未必,花枪那里,成功与否现在还很难确定,要是明天炸罐不响怎么办?”
“别乌鸦嘴。”
“不是乌鸦嘴,明天可是敌我两军加一些超三万人的大战,你让我全部希望都寄托那埋在地下的炸罐上?醒醒吧。”
白兴霸一愣,讶然发问“虎子,不是开玩笑的吧?”
说话间赤山已麻利的将甲卸下,甲寅舒服的往马扎上一坐,脚跟互踢着脱靴子,脸上神情却依然严肃,“不开玩笑,花枪的行动只你我国华少数几人知道,赵磊燕客他们都不清楚,知道为什么不,一来怕他们把心劲松了,二来那炸罐只是锦上添花用,想把明天的仗打胜了,没别的偷懒法,只有正面硬杠。”
“……不会吧,这多冒险?”
“要没胆,明天第一阵交给磊子。”
“滚。”
白兴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脚将自个的靴子甩到帐外,不满的道“你跟国华在密室里就谋了这主意?”
甲寅笑笑“什么叫密室密谋,哪次军议你不在场,只不过你心不在焉罢了。”
“屁,某只是多了两把尿而已,虎子,可别坑某,你得详详细细的说清楚。”
“花枪他们深入敌境,不只是收了这些刀客,敌情也摸排了不少回来,起码我们可以确定,那拓跋光睿突然惜兵的原因是什么,在他眼里,我们不过是第二对手,他第一要对付的,乃是跟在他老父亲身边的二弟拓跋光昭。所以,只要我们自个坚强,他是不敢把全部身家全压上的,这也是张仁谨敢率二千兵拒抗静州兵的真正原因。”
白兴霸两眼一翻,道“也是国华敢当甩手掌柜在绥州偷懒的原因吧。”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别看拓跋光睿声势浩大,但他的指望却是静州兵能勇猛精进,而静州的细封芒布呢,他可是拓跋光昭的老岳父,人还属狐狸的,料定他只会咬着仁谨的尾巴,耐心的等待拓跋光睿先传来胜利的消息,所以呐,这仗有的打。”
白兴霸就不说话了,挠了半天头,把头发挠的乱七八糟的,方怅然道“虎子,你变了。”
甲寅大笑“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说不好,总之,变了,哎,以前你可是第一没心没肺的。”
甲寅搓着脚丫子,故作深沉道“屁股决定脑袋,我现在才明白这道理,再说了,宝玉都五岁了,我也得有个当老子的模样了。”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