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紧皮包骨,肤色褐紫,青筋毕露,猛一眼看去,仿若紫面山魈,不怒而威。
他的身份,也就李彝殷等几位重要人物知晓,但为免暴露,一应礼节皆按常规使者对待。
“绥州即失,东大门已被秦军打开,不知西平王有何应敌之策?”
李彝殷缓缓坐下,轻轻叹气道“别无他法,我党项就这些勇士,拼不起,只能耗了,劣子光睿已率部回防银州,宥静等地也加强了防备,唉,只是苦了左近的族民,又要受转场之苦。”
“老夫还是那句话,若有困难,只管提便是,吾皇仁慈英明,断不会坐视你部受苦遭难。”
“请上使转谢陛下,老夫尚能挽弓,定为陛下守好这西南大门。”
耶律挞烈缓缓点头,沉吟良久方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耽误了,待雨止便回程,噢,察哥……”
室外有人大声应答,随即一员虎背熊腰的侍卫大蹋步进帐,目不斜视,只朝耶律挞烈郑重行礼。
耶律挞烈大笑“西平王当面,还不快快上前参见。”
那侍卫转身就是一礼,朗声道“耶律察哥,见过西平王。”
“好一员虎将,快快免礼。”
耶律挞烈微微颌首,笑道“此乃本家侄子,平素只好舞刀弄棒,闻战则喜,这来一趟不容易,就让他在西平王帐下听差,先登也好,冲阵也罢,西平王只管军令行事。”
李彝殷眉飞色舞,抚掌大笑道“既是将门虎贲,当为我儿榜样,不过,冲锋陷阵,自有勇士效命,耶律将军若有空暇,还请在军略上多多教诲。”
耶律察哥抱拳行礼,神情恭谨端重“不敢,西平王有令,末将自当遵从,除死方休。”
“言重了,言重了……”
……
……
室内笑谈风生,室外春风漫转红旗,雨意中透着莫名的威杀。
霏霏细雨遮掩着尔虞我诈,也洗涤了征杀的疲惫,远在绥州的军司衙门,秦军东路军正在进行军议。
甲寅高踞帅座,只是室内有曹彬在,他这屁股下仿佛便有了棘刺,怎么坐都不舒服,时不时就要扭一下身子。
“国华,这位置还是你坐着比较顺眼。”
曹彬两眼一翻白,没好气的道“你们惯常说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坐着坐着就习惯了,别想着推卸责任。”
白兴霸插话道“虎子,你要不想坐,某家来。”
甲寅没好气的将手里的惊虎胆作势欲掷,张侗笑道“好了,只要兄弟齐心,谁坐那位置都一样,开议吧,下一步如何行动?”
见大家都把目光看着他,甲寅只好搓搓胡子,肃容道“我们能顺利拿下绥州城,兄弟们配合的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家也都看到了,这绥州城不仅丁壮少,城防也弱,开始以为是因为党项人全民皆兵,真把壮勇全抽完的,其实是因为这绥州城当年造过李彝殷的反,城主名义上是李彝殷的侄子,但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夏州,这才让我们轻松的钻了空子。”
“可是接下来不管是先打静州还是直攻银州,都不好打,一来敌军有准备了,二来城高势险,都是难啃的骨头,不过再难啃的骨头我们也要啃下,国华,你说我们先打哪好?”
“大伙都议一议吧。”
杨业见曹彬目光看了过来,便轻咳一声道“对党项而言,银州的重要性仅次于夏州,敌拓跋光睿更是率大部人马回防银州,正面攻打,十分困难。
若是攻打静州,则银州兵必袭我后路,这腹背受敌局面反而更忧。是以末将之意,还是出兵银州更好一些,敌虽人众,且有地势之利,但我有火器之威,运用的好,定有胜机。”
白兴霸讶道“我打银州,静州兵就不会抄我后路了?”
杨业指着舆图道“银州出川南下易,静州出兵东进难,只要我绥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