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天,可是,老百姓手中要是没有活钱……”
“也就是说,卜安说的对,张仲子说的也对,偏你自个认为是不对,是不是?”
秦越有些不确定,想了想道“大概是吧。”
徐无道长冷笑道“那便读书去吧,把这本韩非子读通透了,你也就懂了。”
“师父……我哪有时间再细读书,你就直说吧。”
“那为师问你,‘听不参,则无以责下;言不督乎用,则邪说当上’何解?”
秦越拍拍自个脑门,无奈道“可他俩不是邪说,摆明了都是为朝政考虑好不好。”
“蠢不可及,你说你会背,那这句后的明主之道你背来为师听听。”
“……”
秦越见师父肃容了,赶紧端正态度,默思一会,背道“明主之道,臣不得两谏,必任其一语,不得擅行,必合其参……”
“何意?当年为师教过你的。”
秦越顿时涨红了脸,“弟子懂了,就其言,求其功。”
徐无道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振袖起身,傲然道“你师娘见不得光秃秃的枝丫杆子,把什么芙蓉、玉桃、姹紫嫣红的都植园了,算你这徒儿进些孝心。”
“是,师父。”
目送师父施施然的远去,秦越轻声呢喃“果真姜是老的辣。”他坐回书案后,再次拿起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把这本曾经背过的“韩非子”认真的从头读起。
师父的一席话,仿佛为他的大脑开了一束光,再读此书,发现金句频繁跳出来,如“夫圣人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今不知治者必曰得民之心”“行义示则主威分,慈仁听则法制毁”“废置无度则权渎,赏罚下共则威分”“行参必拆,揆伍必怒”“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读的入迷,脑中所存的许多困惑难题也就一一迎刃而解,十余万字,他整整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方才读完大半部,笔记写了厚厚一叠,掩卷长思时不由长叹“怪不得雄霸如始皇帝,也会发出‘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之语。”
苑外忽有喧哗声起,人未至,声先到“捷报……东路军曹彬部、杨业部已与甲寅部在绥州城胜利会师,敌寇远遁……”
秦越倏的起身,却见相随红翎急使一路急奔的乃是程慎,这位温玉君子早把风度丢到九霄云外,一脸兴奋。
“陛下,虎子真胜了……”
秦越只觉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只好强有力的眨了眨眼,方才朗声笑道“他是天底下最牛的福将,必胜的。”
落后一步到的是就在左近办公的曾梧,这位右相这两年来变化极大,最大的变化是养起了一口美髯,足有七寸长,十分浓密,配着那两道既深且长的法令纹,更显威严。
“陛下,我北征大军终于撕开了大口子,那么,回鹘王景琼的使者也到了接见的时候了。”
秦越把捷报每一个字都认真的看完,然后方笑着摇头“虽然他们三天前就到了,但还不到接见的时候,再观察几天,等正使那咳嗽完全好了,再见也不迟。”
曾梧不以为然“早春风寒,有个伤风咳嗽也正常。”
“能让司马春茵把眉头皱起,就不会是小事,曾相,在这方面,我们要听专业的。”
“可……就这样令其扎营城郊,还多增甲士戒严,不是上国待客之道。”
“无妨,邦交大事,从来实力说话,更何况,眼下是他们有求有我。另外,也别小看了咳嗽,多少疾病皆因此而起,我们防范在先,总不会错。”
“……诺。”
……
长安城中,秦越因为捷报而兴奋,举杯为兄弟遥祝的同时,远在绥州的甲寅却与一个血垢满身的家伙来了个熊抱,嘟着嘴就要再来个亲密接触。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