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等人已经在扭腰踢腿活动筋骨了,忙一骨碌翻身坐起,先放水,再去行军灶那抱过两个竹筒,伺候几位“爷”洗脸。
行军在外,哪有多少讲究,甲寅几人都是掬一把往脸上一扑,清爽了便用袖子一抹,然后用早饭,半竹筒稀饭,两张杂粮饼,谁也不许多吃。
吃了早饭,略歇了歇,便开始着甲,所有动作都在悄悄的进行,甲寅没套外甲,只把那锁子软甲往身上一套,背负战刀,脚打脚绑,头上却是老老实实的戴上兜鍪。
一切准备完毕,先登队一人提一根无刃槊杆便开始向巅上行动,其它诸人都有安排,各自行动着,鲍超却是个看马的活计,委屈的想哭。
甲寅一马当先,堪堪要登顶时,扭头望了眼哨点,得到一切如常的情报后,轻声下令“准备……三,二,一,冲。”话音未落,已是一个箭步窜出,如虎如林。
从这山岗到那关前深涧处,不过百步,转瞬即到,关上的守军听到脚步声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见那些拿着无头杆棒的人冲到涧边,个个腾空凌飞。
“敌袭……”
当当当的乱锣声中,甲寅与花枪几乎同步落地到关墙下,却是迅速转身,探出手去接应同伴,饶是敌军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有数人起跳时脚软了,却是够不着岸,甲寅花枪石鹤云身手再了得,也只就近接应了二三人,还有三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下悬崖,良久才有惨叫声响起。
“盾……”
花枪的怒吼第一时间响起,隔岸的同伴才反应过来,纷纷掷出早备好的大橹圆盾,同时有弩矢如蝗般的向城头射去。
甲寅与石鹤云却第一时间冲向吊桥,一个秋风扫落叶般的将埋在那里的火药罐扫踢进深涧,一个折窜着跃上高高悬起的吊桥。
那吊桥虽然吊起,但并没有拉垂直,呈一个三十度的角度斜着,以甲寅的身手堪堪能跃上使力,他的战刀锋利无匹,所以他的任务是斩断铁索,而随后窜来的花枪则一手一面大橹,牢牢的护在甲寅身边。
至于其它撑杆跳过来的,任务一是举盾掩护,二是分散敌军的火力。
这时城头的守军也已反应过来,擂木滚石纷纷落下,强弓利弩嗖嗖飙飞,大部分都射向那吊桥上的玩命人。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利矢钻盾的“噗噗”声密集如雨,甲寅充耳不闻,奋起全身劲力,力劈华山,力劈华山……
一根铁索断,吊桥“吱啦”一声晃,甲寅立足不稳,顺势使个“醉刘伶”式拧转身子,砍向右侧的铁索,两刀断,吊桥再晃,耳边响起花枪的提醒声
“伏……”
甲寅侧身一趴,一记暴炸声在耳边响起。
“钻……”
石鹤云的喊声中,甲寅已飞弹而起,往凌空抛来的绳套中一钻,套住腰间。
“走……”
甲寅出声的同时,脚尖在桥板上一借力,向第三根铁索重重劈下。
一刀断索,吊桥倏的倾向左侧,花枪在甲寅出声时已向关墙下跃去,可甲寅身子却无处借力,只能向悬崖落去,感受到腰间绳索的拉力,甲寅猛吸一口气,双脚在崖壁上一点,身子再次凌空,于空中抽出匕首,狠狠的刺中吊桥,直至没柄,人借力再腾空,战刀再扬,“铮然”一声脆响,最后一根铁索断。
在秦军倏的暴出的欢呼声中,吊桥轰然落下。
这几刀兔起鸿落,不过几个眨眼,但却是挥刀的甲寅、护盾的花枪、抛索的石鹤云三人之间无比默契的配合,否则,纵然砍断铁索,甲寅也只有坠入悬崖的结果,但有了以石鹤云为首的拉索五人组,他虽落下,却是不坠,崖壁两次一借力,又翻了上来。
“冲呐……”
甲寅的悍勇激起了秦军的血性,嗷嗷叫的抬着多功能组合云梯发起冲锋,而守军则明显有了几个呼吸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