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
身高力健的骆驼能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尚有八万集在一起的宋军,却被一支不到六百人的小分队给吓死了。
却是王山所部,靠着须虾沟预早设计埋伏好的地罐阵,拦腰截杀,爆了宋军杨信部一个促不提防,人仰马翻。
那杨信也是个狠人,见势不妙,也不知敌军在这路上有多少埋伏,立即壁虎断尾,只带着先头部队逃之夭夭,却把近三千的中军后军给抛弃了。
如此一来,一个是有备而冲,一个是群龙无首,三千宋军被一千秦军砍的屁滚尿流,最后跪地求饶者仅有千余人。
辉煌大胜,王山部士气如虹。他们窝在山沟里,不知外面的情况,俘兵也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其它,但王山们隐约觉着,我军可能胜了,这时候,就该去打落水狗。
王山当年参与过黄花谷大战,对那场战术布署,以及具体的战法都是亲身经历,一壶老酒喝完,重重的一擂桌子,道“要么不干,要干就来场大的,驻守在唐仓的宋军尽数开拨了,我们这就冲向黄花谷去,那地方最好埋伏了,升官发财,要胆子拼呐。”
“干。”
“打。”
战前动员便在一群牲口的嗷嗷叫中完成了,当下安排一百人留守,一来关押俘兵,二来照顾伤员,王山则率着不到六百人连夜向黄花谷奔去。
顺风顺水的赶在天明时抵达,这黄花谷壁峭谷窄,人在塬顶守着,若有敌军过,只管把火药罐砸下,弩矢射下便是,既省力又安全。
“布谷,布谷……”
王山部才歇了乏,用了干粮,准备假寐以补体力,远处的哨探便发出了布谷叫声。
“隐蔽。”
王山一听马蹄声,便知是探路游哨,是游哨,必会上塬查探,但王山并不担心,自己所部,皆是纸甲,且在陛下的英明指示下,凡执行野外埋伏作业的部队,身上花纹都是黄兮兮的东一砣西一块,头盔上更是连黑缨都没。不论是在黄土源上,还是在绿草丛中,人往地上一趴,不仔细的,走近了都不会发觉,唯一要注意的是刀枪的光芒,这一点,部下们都有经验,一把浮沙就够,实在不行往怀里一塞。
果有游哨攀上峭壁,只在远处走了不到百步就下去了,什么也没发现,王山笑叹,真他嬢的运气好。
这运气好到十二路游哨过去,三路游哨上了塬,都没有被发现,王山就觉着,够自己吹嘘一辈子的了。
巳正时分,西面传来隆隆的脚步声,地动山颤,大军来了。
王山微探出头,手搭凉蓬,耐着性子,一面面旗帜辨认过去,赵钱孙李,张王周陈,噫……
绛色导引幡!
龙幡!
青龙白虎旗!
朱雀真武旗!
金旓龙纛……
王山的心脏扑腾腾的腾如沸水,浑身一个激颤,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涩声道“兄弟们,祖坟都冒青烟了,等下不论弩矢火罐,都瞄准那六匹马拉的车辇,给某狠狠的砸,那是皇帝,杀了一个,就是封侯拜将……”
“嗷呜……”
部下们一听,连应诺都变了声,个个眼放狼光。
天子,自有威严,哪怕撤军,也要撤的煌煌正气,虽说后有追兵,但自有抵御者,况己军倍数于敌,勿需惊慌。
宋炅危坐于车辇上,皇气凛然,肚子里有多焦虑,口舌有多苦涩,旁人却不是不知。
一声惊雷在车后突兀炸响,紧接着爆炸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惊叫声,惨叫声,马匹悲鸣声顿时大作。
宋炅只觉着身子一晃,便腾空飞起,重重的撞在车顶上,这车辇防御极强,壁板全是硬木,直撞的他头痛欲裂,两眼冒金花。
“护驾……护驾……”
只喊了两声,又一声爆炸在车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