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地耕作,这些马,是将军们最喜爱之物,往往高价购之以为亲兵之备。
如当年李筠,正是在朝廷的默许下,他才能组成纯塞外良驹组成的马队,闯下傲视诸镇的“拨汗马”名号,也才有了对抗大宋朝廷的底气。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如今时局稍稳,万不可再出现第二个李筠。
所以,要禁塞外马以控边军,同时,严格把住卫相等州的马场军马,诸镇马军严控数量,不得超编。
说话间,酒菜陆续上来,国事告一段落,谈话内容也渐次轻松,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红翎急使的马蹄声倏的破坏了这祥和的气氛。
“报……大理兵分两路,进攻伪秦。”
宋九重不顾皇帝之尊,倏的窜出,一把夺过信筒,验封,启信,一字一句的细细读之,然后抚掌而笑“一年了,终于有了动静,好,好,好……来人,换大樽,朕当大醉以贺。”
与大理结盟,是机密大事,朝中只有寥寥数位知道,主事人为武德司的王仁赡,就连范质、赵普,也是在去年冬,大理方面有消息来了后,才知道原委,当下范质也不说破,哈哈一笑道“看来秦越那只泼猴日子不好过了,是该好好的喝一樽。”
被范质一提醒,宋九重马上醒悟过来,哈哈一笑,却是果真只喝了一樽便罢了,草草用了饭,回宫议事。
与会者,政事堂三相,枢密院两相,以及慕容延钊、高怀德、韩重赟等武将。
宋炅最后到,开封府尹可不好当,算是天下第二难,每天杂事俗务不要太多,加上宋炅有了远大志向,克制着自己,始终秉承一颗谦虚好学之心,不仅给他做出了一些业绩,自己也得到了淬炼成长,如今就连走路也有了三分龙行虎步之姿,与兄长越发的相像了。
“大理出兵了,众卿都议一议,我们该如何行事?”
韩重赟道“大好机会在前,自然立即出兵,来个东西夹攻,让伪秦顾此失彼。”
慕容延钊一击掌“对,韩将军说的对,请官家下旨,十万大军齐出,让伪秦烟消云散,臣愿为先锋。”
高怀德笑道“慕容将军勿争,这先锋使该某来当才是。”
王溥见慕容延钊瞪圆了眼珠子,忙岔话道“打是要打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怎能错失,问题是怎么打,打哪路,而且春耕在即,兵马如何调遣,役夫如何征召,都是大问题,当详议之,然后你们再争先锋印不迟。”
赵普道“王相所言甚是,兵要出,农时也误不得,况且大理虽是五万兵马齐出,但是骡子是马还未溜过,有没有这个能力攻城略地还需要观望,是以臣认为,兵要出,但不宜多,也不宜急攻,当待时而定。”
范质点点头“则平之言老成谋国,十分妥当,况盟约当前,真要出兵,也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
吴延祚也开了口,道“石守信才接手凤翔军,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磨合,冒然兵出大散关,有些不妥,而归州道在我水师还未大成前,也不宜战,京兆府的永兴军则担不了大梁,真要出兵,还只能动用京师大营禁军,至于是出大散关还是出陇州,臣却一时想不好。”
宋炅问道“为何不可以轻师急进以攻汉中?”
吴延祚一时语塞,宋九重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对宋炅道“三弟,军机大事,你不熟悉,当多听,多想,多学。”
“……诺。”
宋炅的脸上浮出尴尬之色,只好缩着手安静旁听,心里却想,某把兵书都翻烂了,出京兆,径取汉中,当年曹魏大将钟会不就是这般进的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