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春茵家何时去?”
“过几天。”
“司徒府呢?”
“也过几天,眼下正事要紧。”
“闲逛也是正事?”
“那当然,我是你夫君呀,当然得好生陪着你,这比天大的事还大。”
“油嘴滑舌。”
顾明楼嘴上假嗔着,却与夫君挨的更近了。
甲寅能把出使当密月来度,可对于慕容德业来说,恨不得立马胁生双翅回京城。
只缘正副二使皆是酸儒,架子大,谱子足,走个路都一步三摇的,这对习惯纵马狂奔的他来说,简直是遭罪。
好不容易过了江,本可以直接进城的,偏说误了吉时,要在城外馆驿住一晚,次日一早再进城,来到馆驿一看,这下好了,晚来一步,东苑正馆被西秦来使给占了。
看着正使刘载与副使汪端铁青的脸色,幕容德业莫名的有一阵快意从心头涌起。
装呐,叫你装,西秦先到了。
都说武夫脾性大,其实书生折拗起来,比武夫也犟七分。
刘载二话不说,挥挥衣袖,示意回程。
屈居西秦之下,不仅士不可辱,命也不能丢呐。
李授早有准备,一把抱住他,双膝顺势就跪了下来,高声嚎道“大使见谅,大使见谅,实在,实在……”
嚎声大,实际有用的话却一句也没说,眼看刘载都第二次拂袖了,仿若仙籁般的声音才在东苑内响起。
“谁呐,大白天的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盼着的正主,终于懒洋洋的出场了,一边走还一边用刀鞘挑着石径边的枯草。
“啊哟,日厚兄,是你么,啊呵,麻将搭子来了,早说嘛,走走走,先喝三碗酒。”
幕容德业有些无奈,抱拳一礼,“元敬,好久不见,本该叙旧,但今日当公事在先,私谊在后,恕某不能陪同。”
甲寅揣着明白装糊涂,讶道“噫,你们这么快就出使完了么,这就走?”
刘载用眼角睨视了一眼传说中的西秦虎将,却见不过是位二十来岁的年青人,鼻子里便冷哼了一声。
甲寅本就要挑事,见刘载的样子,便扬着眉问道“这人是谁?好大的味道,某最讨厌大蒜吃多的人,呸,好臭。”
刘载大怒,正要怒喝,却见李授如肉球般的滚到甲寅脚前,哭嚎道“甲将军,求求你,换个馆吧,某给您磕头了。”
“哎哎哎,别,别折某的寿呵,想换馆,好呀,问某兄弟,它答应了,某便答应。”
李授见甲寅扬起了刀,心里一乐,脸上却更痛苦了,委屈的若小媳妇。
汪端身为副使,遇事带有三分旁观意,反而比刘载看的更清楚,轻声凑到其耳边道“别上当。”
刘载倏的醒悟,要是与西秦闹出事来,怎么都不好收场,况且秀才遇着兵,有理也说不清,当下当甲寅是空气,视而不见,大袖一拂,转身便走。
甲寅终究是经验不足,见闹不起来,只觉着老大没趣,眼睁睁的看着宋使一干人等走了,却又好奇南唐是怎么安排的,差人打听,小半个时辰后,自己人未回,一位太监内侍却带来了国主的旨意,说馆驿清冷,请秦使进宫安歇。
“宋使呢?”
“一样也安排在宫中。”
“……”
甲寅爆一句粗口,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胡闹要有结果才爽意嘛,现在却自己有点小难堪了。
等内侍走了,顾明楼没好气的道“叫你别胡闹,看吧,把自己搞灰脸了。”
“这只不过是南唐的小手段,宋使有点脑子也不敢接这招,宫中是这么好住的么,但四方馆他们也不会回来了,定然是南唐帮着包下锦楼之类的上等客栈,哎……”
“干嘛,你是使者,可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