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不是我能给什么,而是你要什么,勤王救驾,乃臣子的本份,大帅若是义旗高举,我自然景从,仿若当年一起进川一般,大帅继续当领导,我与国华再为马前卒。”
王彦超接过酒杯,一口饮下,这才涩声笑道“你就是个会说话的,你能同意,李相会同意?王成象会同意?你的三万大军会同意?今非昔比,休拿巧言搪塞,拿出你的真诚意来。”
秦越也端起酒,真诚的道“那么,就请大帅、申先生先满饮此杯,再听小子细讲。”
王彦超喝的干脆利落,申先生则是细啜着,眼神却锁定在秦越的脸上。
秦越回以微笑,然后道“我有一个梦想……”
……
……
与政客说梦想,好比缘木求鱼。
哪怕张仪再世,苏秦复生,也不可能办的到。
但秦越却说的十分起劲,王彦超听的十分认真,还时不时的颌首赞同。
只因功夫在诗外,话在态度中。
因为王彦超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
精锐大军在外,天天被消耗,虽然,韩真所部的南征大军兵力损失并不是太大,夔州城中,祁三多能保住城池不失就谢天谢地了,曹沐所部,千余绿林好汉看着威风,但能吃几支小分队就不错了。
史成所部也是如此,能守着巴州,卡住要道,不让敌军顺利北归,便是天大的功劳了。
所以韩真与史进德们虽然处境有些艰难,但还说不上败。
可王彦超却是有苦难言,吃的是他的老本,拼的是他的家底,他后悔草率出兵,又后悔未亲自出征,却让小贼猖狂。
可人家现在有猖狂的本钱。
万五大军齐聚城下,整个蜀中已基本上全是他的地盘,等到梓州的木云腾出手来,益州的陈仓派出援兵来,饶是他王彦超有三头六臂,不死也要脱去三层皮。
这城守下去没意义了。
要么撤,回中原去。
要么降,城头再换大周旗。
何去何从才是王彦超纠结的。
回中原去,宋九重会如何待他,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有钱有兵有地盘时,人家能谦着姿态礼重三分,若是灰溜溜的回京,等待他的,只有手下一个兵也不剩,然后空挂一个左卫大将军之类的虚衔,领着俸禄等死。
这绝对不是当惯了节度的他想要的。
眼下只有看这猢狲能给出什么价钱了。
他耐着性子,听秦越天花乱坠的讲完,心中晒笑,不就是说以后没有节度使可以当了么,用得着兜这么大的圈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智囊,却发现申先生皱起了眉头。
他的心里倏的一惊,开始好生回想秦越所说的话来,细细解剖。
……
千里之外的扬州,战火熊熊,砲石隆隆,喊杀声中,蚁附登城的宋军中,一道壮若熊罴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
宋九重终于耗光了所有耐心,亲自提着盘龙棍先登抢城。
京中,魏仁浦一直在做着小动作,西边,秦越蹦跳的越发雀欢了,而更多的方镇节帅,却仿若老鹅般的伸长脖子,收听着一切对他们有利的消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能再在这扬州耗着了,沟壕一填平,便挥师抢攻。
官家先登,十万大军如狼似虎。
李重进也不知砍毁了多少柄战刀,当西城被破的消息传来时,他仰天怒吼,然后抡起锯齿般的战刀,回刃刎喉。
韩通怒吼“死算个屁呀,有本事就东山再起呀……”
他没有选择战死,也没有选择自刎,而是快马冲进节帅府,一把抱起李重进那最小的幼子,然后跳上了快船。
老天没有助他们,一个多月未落雨。
老百姓们没有助他们,反而四处哄乱,抢着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