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个个两眼翻白,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全师雄一样束手无策,却第一时间给部下打气“七座堡坞,已破其五,胜利就在眼前,望诸君继续奋勇。”
“诺。”
话是如此说,却还是得先下山,从长计议。
却不知,危石上的那一袭红衣,只是在强撑,她已陷入了困境。
众叛亲离。
“夫人,我等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但兄弟们越拼越少,却不见朝廷有一兵一卒的增援,说难听点,我们便是弃子,守到今日,不论对朝廷,还是对将主,我们都已仁至义尽,求夫人撤兵,毕竟……众兄弟都有一大家子要养。”
“……”
“夫人……”
关春花沉默良久,终究是曲膝一礼,涩声答道“春花代亡夫谢过诸位叔伯,正如大家所言,仁已至,义已尽,春花也不勉强,只是……寨中并无多少钱财,却是要亏了大家。”
“钱财……身外物,我们不怪夫人,心中有愧,请夫人受我等一拜。”
是夜,千余士卒连夜下了山,有的还背着米粮。
次日,全师雄准备停当,再次攻山,却发现那危石上,只有区区七人,一袭红衣灿若朝霞。
七个人,七柄刀。
呐喊着反冲阵。
“杀……”
“杀……”
其势如虎,其声悲怆。
“尔等退后观阵。”
全师雄长呼一口气,一把卸下戟刃,只提着槊杆出阵,既无砲石,又无弩矢,天下又有谁人能挡其锋。
一柄槊杆在其手中化成蛟龙,不过盏茶功夫,绞飞六把刀,打趴六甲士,只剩下那倔犟的一袭红衣。
“弃刀吧,本将以性命担保,绝不加害。”
关春花冷笑,刀光一闪,再次劈出。
单论武技,全师雄也不知要高出她多少,但全师雄起了敬重之心,不忍加害,只想将其武器绞飞了,再来擒拿。
可关春花早就弃性命于不顾,刀势凌厉,人随刀走,若颠似狂,全师雄招架间一时收不住力,一槊弹在其小腹间,顿时将其击的跌跌撞撞的不住后退,有鲜血从其口中喷出。
关春花驻刀,轻轻的抹去唇边血,只觉着眼前的敌人模糊了起来,她摇了摇头,醒醒神,还想再提刀,却发现巍峨耸立的青山似乎动了起来,碧涛起伏,仿佛在向她伸出温暖的手。
她忍不住的喊“青山……”
“青山!”
松涛起伏,谷中隐有应声,仿佛透着喜悦。
她笑了笑,松开了手中陌刀。
凌空飞坠。
离开了危崖,向青山扑去……
“青山……”
岭风凄冷,山谷寂静。
一众大老爷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刀枪,伫立良久,那凄美的凌空一跃,在人们的心中定格。
一方丝巾在山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的在青山的怀抱里升起。
色红如血,艳若春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