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益州的韩令坤却还不知老巢已失,他正狰狞着脸,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擂“干,成败在此一举。”
近半个月的强攻无果,今天却有了意外的突破。
一位被抓来挡箭矢的民壮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将一条秘密通道说了出来,原来益州城的排污沟外窄内宽,大军可以顺着污水沟摸进城里。
斥侯趟了道,回来禀报说与入口虽窄,且污秽不堪,但里面却是好走,竟然青砖铺就,仿若巷道,每隔百步便有井口,上去便是街道。
是夜,韩令坤令亲卫搬出三大箱金银珠宝,为突袭的三千勇士壮行。
然后大军枕戈待命,只等城内喊杀声起,再一气抢城。
子时,三千勇士喝完碗中酒,于夜色中悄然出发。
寅时,城内火光大作,喊杀声四起。
韩令坤扬刀怒吼,武德军全军出动,扛着云梯疯狂冲锋。
然而,等着他的,依旧是砲石弩雨,金汁淋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仿佛听到了他的质疑声,城头响起陈疤子豪迈的笑声“韩令坤,你那三千甲士已长眠于地沟之中,与粪土为伴,枉为你身经百战,却不知有地道便有断石么。”
那一刻,韩令坤终于品尝到了心头滴血的滋味,万般不甘的收兵回营,尚未卸甲,梓州留守的家将跌跌撞撞的下了马,一看他须发尽焦满脸血污的模样,都未等他开口,韩令坤的手足就已战颤了起来……
兵败如山倒。
武德军连夜拔营。
密切关注敌军动静的陈疤子哪容他从容身退,将令旗一把交给李谷,亲率三千锐士追击。
蹄声隆隆,步伐橐橐,憋了半个多月的戾气终于有机会释放了,此番追击,不斩将夺旗,誓不回师。
……
青泥岭下,虎牙军寨中。
全师雄却还在研讨攻山之法。
要破第五座堡坞,首先便要破去那狼牙拍杆,否则都无立足之地,谈何破堡。
他召集众将研究了半天,终是放弃了投火过去的设想。
拍杆粗大,一时燃不起,而山泉便在左近,那拍杆更是以水车为动力,火攻无效。
全师雄按了按嘴角的燎泡,忧色再也掩不住。
虎子孤军在外,多拖一天,便多一份危险,好好的调虎离山计却全被一个女人给破坏了,果然,女人疯不得,疯了的女人便不是人。
不过他对关春花却没怒气,反而有三分的欣赏,这才是真正的胭脂虎。
“要是虎子的二师父在就好了。”
“嗯?怎么说?”
宋群用手比了比,道“虎子的二师父,惯使流星锤,那索锤直有三丈长,以他那雄厚的臂力,站在这拐角处便能抡到,几锤就能破了那拍杆。”
“流星锤?”
全师雄站起身来,一手按腹,一手背后,来回开始踱着方步,手指头却勾勾曲曲着,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
流星锤这玩意,军中无人用,只有走江湖者才会用来防身,但军中有链锤,短柄的,长柄的,专破盾阵,就是链长不过尺。
不过链子可以加长的嘛。
“来人,命工兵营主事进帐听令。”
“诺。”
宋群见全师雄开始执笔画图,凑过去一看,忍不住道“这链子太短了,打不到。”
全师雄笑道“这就不是手抡的,而是掷过去,用来缠缚那拍杆用的,塞外蛮子最喜欢用这招,专用来束缚马脚,你想想,要是五副拍杆全缠在一起,结果会如何?”
宋群一听大喜,忙道“将军高见,果然妙计,如此反而把守军困住了,我们再投那臭烟弹,然后便可以一股作气杀上去了。”
“山风无定势,希望风向对我们有利,对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