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阵轻微的颤动响起,随着如雷响声逾来逾急,这颤动越来越猛烈,一骑冲出城门,腾空越过吊桥,带起一道艳丽的火红。
他的身后,马头攒动,蹄急如潮,虎牙军中最彪悍的铁甲具装黑虎骑汹涌而出。
“甲寅来也,乔青山,忘恩负义之徒,出阵受死。”
甲寅喊完话,这才合上面甲,端平长槊,如锥头般向敌军迫去。
“列阵……”
乔青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想有前程,全着落在队伍身上,所以平时操练甚勤,说如臂所指有些夸大,但也不远矣,二千将士迅速摆出防守圆阵。
盾阵如城,拒枪如林。
不动如山。
甲寅距阵百五十步,长槊一指,舌绽春雷“分。”
黑虎骑在他的率领下,左斜里窜出,马队后却是又让出一队飞虎骑来,右斜窜出,这些飞虎骑在李行的率领下,人人手执骑弩,远兜着圈,向敌阵漫射。
黑虎骑则空兜了一个圈子,反过来绕到飞虎骑后,掷矛飞掷。
三支投矛掷完,也不管伤敌几人,黑虎骑远窜而出,只留下飞虎骑不急不徐的兜绕圈子。
阵中经过初期的慌乱,稳定下来后,立马有弩矢还击,飞虎骑倏的加快速度,扩大绕行圈子,也不再射弩,只管纵马疾驰,腾起的烟雾浓厚的看不清人脸。
也不知兜了几圈,蹄声倏急。
“东面,拒枪……”
乔青山的这一声喊,却使队伍乱了,大部分人已被骑兵绕晕了头,一时间哪分的清方向,待到明白过来,黑虎骑已化身黑色钢铁长锥,狠狠的冲进阵来,迅速的犁开一条血路,倏忽间又冲阵而出。
飞虎骑配合着射了几弩,再次兜圈,以尘烟惑敌。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稳住阵脚的凤州军人人睁酸了眼睛的时候,黑虎骑在焰火兽的率领下,再次杀到,这一回,却是擦阵而过,充分利用长槊寸长寸强的优势,以及槊杆柔韧的特性,只把槊杆横在铁过梁上,借着马力拖刃,所到之处,血喷如注。
乔青山长叹一口气,知道自己的队伍顶不住第三波冲锋了,他一把弃了兜鍪,虎吼一声“甲寅,某要与你决斗……”
甲寅正策马飞驰,哪听得见,就算听到了,他也懒得理会,要决斗,早说呀,如今战马跑的正起兴,如何刹得住。
他再一次兜转马头,却发现敌军已作鸟兽散。
露出了阵心那一旅全身铁甲手执陌刀的甲士——虎牙血杀。
锋矢那一将,正是曾经的血杀第一任指挥使,乔青山。
“飞虎骑以伍为单位,分头追击,缴械不杀,黑虎随我冲锋,锋矢……”
疾驰中的黑虎骑左右分开,各自绕成一个漂亮的圆弧,重新归队,整队,形成一个锐利的三角箭头。
“一,二,三,四……”
随着指挥的口号声,错乱的马蹄声逐渐整齐,这才平端长槊,用力的一夹马腹,向对面的那个锋矢阵狠狠冲去。
锋矢对锋矢,王牌对王牌。
一个疾如浪潮,一个稳如泰山。
相距五十步,甲寅与乔青山的眼眸便对在一起,空气中仿佛都擦出了火花。
“杀……”
“杀……”
呐喊声中,一槊出,疾如紫电穿云。
呐喊声中,一刀斩,势若霹雳惊雷。
刀槊相交,槊杆一颤,一崩,未崩出,也未收回。
乔青山出手便是同归于尽的拼命,因为他知道,论武技,他远不如他,他放开门户,任那长槊穿腹透背,却在巨痛传来之际——力劈华山。
三尖两刃刀耀着寒芒向对方劈去,眼看着刀锋已劈临对方的额头,乔青山的心里倏的闪出一丝快意,然后便觉着自己腾云驾雾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