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阳和墨孤羽都十分沮丧,两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思,担了一下午的心,可在夏天歌眼里,自已却什么也不是,否则,为什么给夏北岩报平安,而不给自已发只言片语呢。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两人心里涌起一阵苦涩,毫无疑问,在这一场追求夏天歌的角逐中,两人都是失败者。
良久,顾昊阳才颓然说,“天歌平安,也算是一桩好事,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顾昊阳却一直昏昏噩噩,如在梦游。到底是怎么到家的,他完全没有知觉,只机械地将车泊在车库,进了大门。他甚至没有精力注意到客厅里几双异样的目光,就径直上楼把自已扔到房间的沙发上。
陆婉怡跟了进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夏天歌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让你这么难受?”
顾昊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吭声。
陆婉怡气恼地说,“我是在跟死人说话吗,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警局跟一群杀人犯关在一起。早知道这样,我才懒得不要命地去救你呢。”
顾昊阳倏地坐起来,“你要是后悔,现在把我送进去还来得及。”
陆婉怡被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在外面装得像个谦谦君子,回到家里跟我说话就这个态度,我是你老婆,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夏天歌是死了还是怎么的,你答应我一声又怎么啦。”
顾昊阳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她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院,害得我们找了一下午,虚惊一场。”
陆婉怡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她换住院的地方没通知你,就这点小事,值得你难过成这样。”
顾昊阳翻了一个身,没有理会她。
陆婉怡的声音里透着冰凉,“你也该醒醒了,夏天歌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你,不过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凡人,你跟我才是一个阶层的。我们都来自贫瘠的农村,来到大城市,只想改变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原生家庭在我们身上早已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办法摆脱或者改变这一切。”
顾昊阳翻过身来,“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你才是一类人?”
陆婉怡看着顾昊阳像个迷途的孩子一般茫然而无助,不禁涌起一丝柔情,她上前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
“相信我,缘份天定,不要跟天过不去。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们有着际遇相似的家庭,也有勃勃的野心,我们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顾昊阳却悲从中来,从大学时候起,他就开始精心规划自已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预定的计划中进行,可是,从他如愿以偿地登上诺顿集团董事长这个宝座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金钱和地位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想中的幸福,他反而感觉自已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简单的快乐了。
昨天被请进警局协助调查,名义上是审温泉山庄这个案子,但他隐约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已经承认了温泉山庄嫖技的事实,可警员仍然不依不饶地要他交待犯罪事实,还问起他跟黑子的关系。好在他被及时释放,否则,他不敢肯定自已能坚持多长时间。
他想到刚才陆婉怡说的缘份天注定的话,不由得从心底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了陆婉怡,“别说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这一刻,陆婉怡盼得太久了,顾昊阳这句话,比十份保证书还让她高兴。她不禁喜极而泣,“我们一起好好把朵朵抚养大,送她出国留学,还要生好多儿子,让你爸妈高兴。”
顾昊阳想起大西北那个放羊娃的故事,不禁十分悲哀。他感到自已已经沦落到跟那个放羊娃一样,只是简单地重复挣钱娶媳妇生孩子的过程了。